《鸭头丸帖》是东晋书法家王献之写在绢上的一件优秀草书作品,唐代摹本,共有两行15字,现藏于上海博物馆。
这幅作品运笔非常熟练,笔画劲利灵动,风神散逸,主要有以下一些特征“笔锋人纸灵巧而又变化多姿,方笔、圆笔、侧锋、藏锋都有,如“鸭”、“当”两字起笔处是顺着笔锋直接入笔,“故”字起笔是侧锋,“头”、“不”等字与上一字相连,所以是逆锋起笔,但也有以顿笔和藏锋起笔的,如“明、君”等字。字与字之间气脉贯通,连中有断,如第一行“明当必”,第二行的“集当与”笔画连绵,而“佳、明”,“与、君”等字之间重新起笔,调整笔锋,但暗中还是有呼应,断连结合使整幅字有疏有密,空白灵活。帖中的10多个字曲直结合:横竖较直,有刚劲之美;又有圆转外拓的曲笔,有遒婉之美,用墨巧妙自然,墨色有枯有润,变化丰富。章法上行距很宽,显得萧散疏朗,堪称是一幅不拘法则而又无处不存在法则、妩媚秀丽而又散朗洒脱的草书精品。
全帖用墨枯润有致。姜夔《续书谱·用墨》说:“凡作楷,墨欲干,然不可太燥。行草则燥润相杂,以润取妍,以燥取险。”《鸭头丸帖》两层意思,蘸墨两次,一次一句,墨色都由润而枯,由浓而淡,墨色分明。从而展现出全帖的节奏起伏和气韵自然变化。
“稿行之草”的行草是王献之独创的书体,《鸭头丸帖》又是他行草的代表作。
释文:“鸭头丸,故不佳。明当必集,当与君相见。”
添加解释:从这一帖的语气来看,应当是有人已服用过鸭头丸,但感到效果不好,因此告诉过王献之这个情况,王献之服后,觉得果然如来信所说,所以回信约这位朋友明天聚会并将求教。
此帖原藏宋太宗秘阁,经宋徽宗宣和内府,宋亡后为元文宗藏,后赐柯九思,明重入内府,后又从内府散出,万历年间归私人收藏家吴用卿,崇祯时入吴新宇家,清光绪时为徐叔鸿所得,民国时归叶恭绰收藏。
此帖帖前,有明代进士王肯堂题签:“晋尚书令王献之鸭头丸帖”。卷上钤有宣和诸玺:“双龙”“宣和”“政和”等。文后有“天历之宝”大方印,印下有元代著名学者虞集题记云:“天历三年(1330)正月十二日,敕赐柯九思,侍书学士臣虞集奉敕记。”以上印玺及款识均为真迹原配。
在后又拼一纸,为宋高宗赵构赞语:“大令摛华,夐绝千古。遗踪展玩,龙蟠凤翥。藏诸巾袭,冠耀书府。绍兴庚申岁复古殿书。”上钤印“御书之宝”。再后为北宋人柳充、杜昱观款,明王肯堂、董其昌题记,清周寿昌、江标等人题跋。
对于帖后的宋高宗赞语一纸,徐邦达先生《古书画伪讹考辨》中认为系从他处移来,论之甚详,此不赘述。然后又提出以下疑问:“按此为宋高宗赵构所书,庚申是绍兴十年(1140年)。书法极精,确是真迹。但首句‘大令’系挖去原文,该书笔画僵硬,与下文其他字截然不同,但王肯堂刻《泼墨斋帖》时已同今本,可知拼配早于万历年间。”文中对高宗赞语被挖改成“大令”之前的原文是什么,以及拼装、挖改的时间并没有具体说明。本文即就此问题试做探讨。
自宋《淳化阁帖》后,公私刻帖蔚然成风,王献之名迹《鸭头丸帖》也多次被摹刻入各类丛帖中,考查各帖所刻《鸭头丸》版本之异同,是解决此问题的关键。
《鸭头丸帖》,宋时曾刻入《淳化阁帖》第十及《大观帖》第十,这两种丛帖按刻帖体例均不加刻跋文。又《淳化阁帖》刻于淳化三年(992年),《大观帖》刻于大观三年(1109年),因移装宋高宗赞语的时间必晚于其所书年代1140年,两帖自然也不可能先行预刻。
明时,《鸭头丸帖》刻入《东书堂集古法帖》《宝贤堂集古法帖》《余帖》《玉烟堂帖》及《泼墨斋法书》等集帖中。
《鸭头丸帖》曾著录于《宣和书谱》、《清河书画舫》、《画禅室随笔》、《妮古录》、《吴氏书画记》、《式古堂书画汇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