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侯宝林
乙:高凤山
丙:刘宝瑞
丙:“拐李仙师剑法高,钟离解职辞汉朝,国舅手持阴阳板,采和丹阳品玉箫。洞宾背剑青风客,国老骑驴过赵桥,仙姑进来长生酒,湘子花篮献寿桃。”哎,得了,说完这么几句呀,然后呢我就说这么一段儿单口相声,这一个人呢就为单口相声,两个人就叫对口相声,今天我准备说这段儿单口相声啊,叫《解学士》,这个《解学士》是怎么回事情呢?
乙:啊哈……
丙:什么朝代的事呢?这是啊……在明朝……哎……哎……
甲:台台令令台。
乙:“说我不赊……不赊不欠不算店,赊了去啊不见我的面,他在前街走,我在后街里转,有朝一日我们二人他也见着了面,他倒说:“腰里没钱不大方便,咱们改日再给,咱们改日再见”,
甲:台……达达……台台……达达……台……
丙:怎么跑这儿开戏来了,这位?你们这样儿我还说不说了?
乙:“开的是店呀,卖的是饭。”
丙:你瞧。
乙:“一个人吃半斤,三个人吃斤半。是儿不死呀,是财不散。”
丙:这是什么词儿啊,这是!
乙:“在下王老好儿的便是。”
丙:嗯。
乙:“就在这潞州天堂县开了个小小的店房。头些日子来了个山东好汉——秦叔宝,就住在我这个店里头来,就病在这儿了,有个月有余了,一个子儿也没给我。眼下我这个买卖呀,两六一么——要眼猴啦。”
丙:好嘛!
乙:“这怎么办呢?干脆把他请将出来呀,跟他要俩钱儿使唤。是这个主意,他在哪屋里住,我还忘了。”
丙:在哪屋住你忘了?
乙:“我找他一趟去。”
丙:好嘛,这个店横是太大了。秦叔宝住哪屋他都忘了。
乙:“秦二爷在这屋住吗?”
甲:(山西口音)“你找谁呀?秦琼他不在。”
乙:噢,这屋是山西人哪。“秦二爷在这屋吗?”
甲:(山东口音)“不在这个地界儿。”
乙:噢,这屋是山东人儿。
丙:嘿!这店里什么人都有啊!
乙:“秦二爷在这屋住啊?”
甲:“NO,not here。”(英语:没有,不在这里。)
乙:噢,外国人啊。
丙:这店里连外国人都住啊?这店可真热闹!
乙:还真不好找。哎,干脆请他一声吧!
丙:请一声?
乙:“小店家有请秦二爷!”
甲:“嗯吞。”
丙:行,卖馄饨的来了。
乙:“嘚,哒哒哒哒——嘚。”
丙:干吗?你这赶驴呢?
甲:“嘚……嘚……”
丙:这是秦琼出来了,这是。
甲:(唱)“好汉英雄困天堂,不知何日归故乡。”
乙:“嘚,哒哒哒哒……”
丙:唱着昆腔就出来了。
甲:“哎,店主东。”
乙:“二爷!”
甲、乙:“哈哈哈哈。”
乙:“嘚……哒哒……嘚……哒哒……”
丙:二位别唱起来没完啊。
乙:嘚……
甲:“啊,店主东!”
乙:“二爷。”
甲:“将你二爷请将出来,可是吃酒啊,还是用饭啊?”
乙:呀,请出一“饿嗝”来。
丙:谁让你请他的?!
乙:“二爷,酒我也给您烫好了,莱我也给您炒得了。”
甲:“啊,端来我用啊。”
乙:“您先等等吃。”
丙:等等?
乙:“我这儿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甲:“有何话请讲当面。”
乙:“您让我说就可以。二爷,您住在我的店里可有一个多月了,眼下我这个买卖呀,大掌柜也不送米了,是二掌柜也不送面了。”
丙:嗯。
乙:“三掌柜的不送煤了,是四掌柜的不送炭了。我这买卖啊一天不……”
丙:你还跟他说呢,那儿睡了。
乙:耶,睡虎子啊。
丙:哎。
乙:“二爷,二爷。”
丙:还睡得真香。
乙:“二爷!醒醒啊。”吓,摘着吃好不好,还冲呢?这玩意着了还真不好叫。
丙:那就没主意了。
乙:我有个办法,一句话就醒。
丙:是吗?听听。
乙:“伙计们,给二爷端包子。”
甲:“哎,店主东,哪里有包子啊?”
乙:“包子没有,我这儿有个锤子。”
甲:“哎,怎么取笑你家二爷?”
乙:“取笑?我是得拿你取笑,我这儿说话你那儿睡觉,我说睡虎子听啊?”
甲:“哎,你说你的,我睡我的。”
乙:“那不像话啊。”
丙:是啊。
乙:“我说话您别睡觉啊。”
甲:噢,好好好!
乙:“您听着点。二爷您住在我这个店里有一个多月了,分文不见您的,眼下我这买卖是一天儿不如一天儿,是一阵儿不如一阵儿,是一时不如一时,是一会儿不如一会儿。”
丙:要完啊。
乙:“我这买卖简直要糟糕啊,不免把您请将出来呀,今天跟您借几个钱儿使唤使唤。”
甲:“怎么敢是向你家二爷要钱么?”
乙:“噢,要钱我可不敢说,跟您借几个使唤。”
甲:“进店之时也曾对你言讲。”
乙:“您跟我说什么来着?”
甲:“等那蔡大老爷批条回文,有了我的,岂不是也有了你的了么?”
乙:“一跟您要钱,您就拿蔡大老爷顶门。两跟您要钱啊,您就拿蔡大爷搪账。那蔡大老爷要是一天不来呢?”
甲:“你就等他一天。”
乙:“一天好等,两天不来呢?”
甲:“等他两日。”
乙:“那他要一年不来呢?”
甲:“就等他一年。”
乙:“嗯,他要一辈子不来呢?”
甲:“你就等他……”
甲、乙、丙:“一辈子。”
乙:“像话吗?”
丙:这倒齐结。
乙:“吃五谷杂粮啊,人没有不得病的,看您这两天鼻翅也扇了,大眼犄角子也散了,耳朵边也发干了,嘴唇也掉下来了,眼睛发努,是太阳穴发鼓,嘴里发苦,肚子里发堵,您要死在我这儿可怎么办呢?”
甲:“怎么,我若死在你的店中么——”
乙:“是啊。”
甲:“店主东,哈哈……”
乙:“还乐呢!”
丙:还乐呢!
甲:“你就发了老财了。”
乙:“您先等一等。”
丙:您瞧他这相儿!怎么你啦?不要紧哪?
乙:“他说我发了财了,我不知这财怎么发法?”
甲:不知道。
乙:“我得想想。”
丙:想吧。
乙:“那天秦二爷住店的时候,我往里一牵马,搭那大褥套是我搭的,那褥套里我一摸这么顸,这么长,两根儿,一定是金条。”
丙:它不许是擀面杖?
乙:吓,我要那干吗?问问发财怎么发,“二爷,您说死在我这店里我就发财了,我不知这财怎么发法?”
甲:“我若死在你的店中,给你二爷买上大大的棺木一口。”
乙:“嗯。”
甲:“将你二爷盛殓起来。”
乙:“是,是,是。”
甲:“那时间,你就不要这样的打扮了。”
乙:“那是,要发财得穿好的,戴好的了。”
丙:嗯。
甲:“你要头戴麻冠。”
乙:“孝帽?”
甲:“有道是:‘要发财,头戴白。’”
乙:嘿,还有吉祥话哪。“哎,只要我发财。”
甲:“身穿重孝,腰系麻辫子,手拿哭丧棒,摔老盆子,将你二爷送至阴地,葬埋起来,立一碑碣,上书“山东秦琼,秦叔宝。”(怎么)那时节你请上一个份子,搂吧搂吧你岂不是发了财吗?”
乙:“照你这么一说,我成你儿子了。”
甲:“噢,不像啊。”
乙:“是不像。”
丙:好嘛。
乙:“要钱你没有,你还出口不逊。干脆,你没穿着树叶,我可要扒你。”
甲:“怎么你要剥你家二爷。”
乙:“哎哟,干吗说剥呀,这么上口呢。说剥就剥。给钱吧你,哟嗬,哎。”
丙:得!
乙:“我这火龙鸡要翻膀儿。”
丙:好嘛,秦琼会点穴!
乙:“二爷,这下还真干了。”
丙:哎。赶紧叫他给治过来吧。
乙:“二爷,您先给我治过来,这哪儿行呀?我这样儿走,寒碜啊。我来时不是这样来的呀。”
丙:是呀!
乙:“这玩意儿怎么往回送呀,您那二爷!”
甲:“还与你家二爷要钱么?”
乙:“这倒好办,我先不要了。”
甲:“哼,便宜你了。”
乙:“耶!”
丙:嘿,这电门在这儿呢,好嘛!
乙:“我这不贱骨头吗?打架不是他个儿,要钱没有,还出口不逊,干脆,山东爷们——红脸汉子,干脆我给他喊叫。要钱您要是没有,我可要羞臊您的脸皮。”
甲:“噢,怎么你要喊叫么?”
乙:“咳。”
甲:“任赁于你。”
乙:“没羞没臊。”
丙:得!
乙:“街坊们,邻居们,来个山东好汉秦二爷……”
丙:慢着点儿。
甲:“甲店主东不要尖叫,我有拆兑啊!”
乙:“一子儿没有您还要拆兑?”
甲:“商议商议啊!”
乙:“有话您说吧。”
甲:“店主东,你看槽头之上,拴着一匹黄骠战马,将它拉在大街之上,卖了银钱,还你的店钱,也就是了。”
乙:“就您这匹马啊?咳这模样儿,四根棒儿支着,皮包骨,插根儿洋蜡跟马灯一样。谁要这玩意儿啊?”
甲:“有倒是货卖与识家,店主东!”
乙:“二爷!”
甲:“牵马……呀……哦!”
乙:“吭、嘚、吭、嘚……吭……嘚嘚嘚嘚……吭。”
丙:我说你们二位没完了?
乙:“吭,吭。”
丙:我说你们二位还要唱啊?
乙:“吭,吭,吭。哒吭,里格隆……”
丙:怎么了你?
乙:(唱)“噔格楞格哩格隆,你那儿冷不冷?”
丙:不冷,我冷什么呀?
甲:(唱)“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
乙:“哦!好!”
丙:你别叫好啊!唱得还不错!
乙:(唱)“楞格楞格里格隆,你那儿等一等。”
丙:我这儿等着哪。你们唱完了得了。
甲:(唱)“不由得秦叔宝……”
乙:“嘚不楞不楞不楞。”
甲:(唱)“两泪如麻。”
丙: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乙:“二爷您可别哭啊,您哭我也难过。(唱)楞格楞格里格隆,你还得等一等。”
丙:我等着哪,我等着哪。
甲:(唱)“提起了此马……啊……”
乙:(唱)“噔格隆格里格隆,你再等一会儿就能行。”
丙:我也不是得等多咱去。
甲:(唱)“来头大……”
乙:“二爷您这匹马还有来头儿,您慢慢说,说您的……(唱)噔格楞格里格隆。你慢慢等。”
丙:我还慢慢等哪?
甲:(唱)“兵部堂黄大人。”
乙:“噔格里格楞的咚。”
甲:(唱)“相赠与咱,遭不幸困住在……”
乙:“噔格楞格里格隆咚。”
甲:(唱)“天堂县,欠下了店饭钱,无奈何只得来卖它。摆一摆手儿啊!”
乙:“您不卖了?”
甲:(唱)“牵去了吧。”
乙:“卖马啦。吭里切里吭里……嘚嘚吭……”
丙:怎么还没完哪?
甲:(唱)“但不知此马落在谁家?”
丙:可完了。
乙:“嘚嘚令令嘚。走!”
甲:“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吭!”
乙:(唱)“豪杰生在江湖下……”
甲:“吭咧切咧,吭咧切咧,吭!”
丙:好嘛,你们俩怎么了这是?
乙:(唱)“赫赫扬名走天涯,有人知道是响马,无人知道富豪家,将身来在大街下……”
甲:“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吭!啊?”
乙:“嗯?”
丙:这怎么了?
甲:“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呛!”
丙:这俩这囊淌劲儿,啊!
乙:(唱)“又只见黄骠一骑马,小子与爷忙追下。”
甲:“咣当!”
丙:哎,锣也掉地下了?
乙:(唱)“不知此马是谁家?”
丙:“嘿,好!”
甲:“吭切咧切,吭切呛……”
丙:这这又出来了!
甲:“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咚……当当!”
丙:怎么了——!
甲:(唱)“店主东卖黄骠不见回转。”
乙:(唱)“一个俩仨。”
丙:一个俩仨?
甲:(唱)“倒叫我秦叔宝两眼望穿。”
乙:“啊哈,忙把卖马事,禀报二爷知。参见二爷,马给您拉回来了,连根儿毛都不短,买马的人在后头。你们二人再说再论,没有小店家我什么事儿了。我可告诉你,买马的那主儿可有点儿疯,朋友,您可要注意啊。”
甲:“待我出门去看哪。”
乙:“走啊!”
甲:“吭咧切咧吭!”
丙:我说你累得慌不累得慌啊!
乙:“此马是黄骠。”
甲:“嘚嘚!”
乙:“开口似血瓢。”
甲:“嘚嘚!”
乙:“这浑身无筋现。”
甲:“嘚嘚……”
乙:“这四蹄无杂毛。”
丙:你怎么老往我这儿找哇?
乙:“好马呀!好马咆!”
甲:“哎,这位壮客”(谐“撞客”)。
丙:壮客呀?壮土。
甲:“哎,这位壮士,连夸数声好马,莫非有爱马之意吗?”
乙:“好马人人喜爱,但则一件。”
甲:“哪一件呢?”
乙:“脑袋无有啊。”
丙:没脑袋,骠头太瘦。
乙:“噢,骠头瘦小。”
甲:“只因草料不佳,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请去里面,请!”
乙:“请!”
甲、乙:“吭切切切切,吭切切切切。吭切呛!”
丙:你们俩踩炸弹上了?不要紧哪!那么坐着累得慌不累得慌啊!
乙:“我听这位仁熊讲话……”
丙:仁熊啊?我瞧你们俩像狗熊。
乙:“什么呀?”
丙:仁兄。
乙:“这位仁兄讲话,不像此地的人士。”
甲:“本不是此地人士。”
乙:“哪里人士?”
甲:“法国人士。”
丙:法国秦琼啊?没听说过。
甲:“山东历城县人士。”
乙:“山东历城县某有一好友,兄台可曾知晓?”
甲:“有名的不知,无名的不晓。”
丙:那就别问了。有名便知,无名不晓。
甲:“哎,有名的便知,无名的不晓。”
乙:“提起此人大大的有名。”
甲:“不知是哪一家?”
乙:“姓秦名琼字叔宝。”
甲:“此人只可闻名,不可相见哪。”
乙:“何出此言?”
甲:“此人落迫地很哪。”
乙:“人有穷富,瓦有阴阳,何提落迫二字?”
甲:“不才就是在下。”
乙:(大叫)“啊!”
丙:怎么着?怎么着?
乙:“你是秦二哥?”
甲:“不敢!”
乙:“叔宝?”
甲:“越发的不敢!”
乙:“请来上坐呀!”
甲、乙:“呱呱呱呱呱!”
丙:这儿轰鸭子来啦?!
秦琼:郭德纲
店家:高峰
单通:于谦
观众(于老师好,于老师我爱你,于老师我要给你生孩子)
于:这台上耽误时间了这。拐李仙师道法高,钟离卸职辞汉朝,国舅手持阴阳板,湘子丹阳品玉箫,洞宾背剑清风和,果老骑驴过赵桥,仙姑敬来长寿酒,采和花篮献寿桃。
观众(再来一个)
于:这玩意儿没有说那么些个的,说这么几句啊,这叫定场诗,今天呐,说一段单口相声。
高:啊哈~(不说~多多一个多多~)
于:自己带着家伙来的
高:不赊不欠是不算店,赊了欠哪是不见我的面,他在前街走,我在后街里转,有朝一日我们二人可就见着了面,他倒说:腰里头没钱不大方便,咱们改日再给,咱们改日再见。。。
于:这唱上戏了
高:哎呀,开的是店哪,卖的是面。
于:买的是面干嘛?
高:也卖面呐是也卖饭,一个人吃半斤,三个人吃斤半。
于:嗯。
高:是儿不死啊,是是财不散。
于:这是戏词儿嘛这个?
高:在下王老好的便是。
于:哦。
高:在这潞州天堂县开了一个稍小的店房。
于:嗯。
高 :头些日子呀,有个山东好汉秦琼,秦叔宝,住在我这店中,住了个月有余了,分文不见哪。眼下呀,我这大掌柜的不送米了,二掌柜的不送面了,三掌柜的不送煤了,四掌柜的也不送炭了。
于:呵。
高 :哎呀,眼瞅着我这个买卖俩六一个一啊
于:怎么讲呢
高:——要眼猴啊。
于:好相
高:你管不着
于:嗨
高 :所以我不妨啊,将他请将出来,跟他要俩钱使唤。就是这个主意。
于:要钱。
高 :这个店啊,稍微大了一点,他住哪屋我还给忘了。
于:想不起来了。
高 :找找吧。秦二爷是在这屋住吗?
郭:(山东口音)这个屋里木有叫秦琼的。
高:这屋是个山西人
于:你怎么听出来的?
高 :秦二爷是在这屋住啊?
郭:(山西口音)木有叫秦琼的
于:这才是山西人
高 :刚才那是交界的。秦二爷在这屋住啊?
郭:No,not here。
于:外国人啊
高 :我这儿外国人都有,这是个法国人。
于:怎么听出来的呢
高 :这个,哪儿去了我这爸爸哎
观众(唉)
高 :还是个大家庭。
于:叫秦琼的不少啊。
高:干脆请一声,店家有请秦二爷!
郭:嗯吞~
于:卖馄饨的出来了
郭:(唱)好汉英雄困天堂,不知于日归故乡。
观众喝彩
于 :挺好的昆腔没听着吧。
观众:再来一遍
郭:只能一遍。啊,店主东。
高 :二爷。
郭:不远送了。
高 :这就给我轰出去了?快上座吧。
郭:(上桌子)上座?
高 :您先下来吧。
郭:不是上座吗?
高 :上座就上去啊?
郭:有完吗你们?怎么回事?
高 :(指椅子)坐这儿就完了,这就叫上座。
郭:店主东。
高 :二爷。
郭:将你家二爷请将出来,不知是吃酒啊还是用饭哪?
高 :好么,我请出一饿嗝来。二爷啊。
郭:讲。
高 :酒也烫好了,菜也炒得了。
郭:端了上来。
高 :您先等会吧,二爷啊,住在我这儿可有个月有余了,分文不见您的,眼下呢,您看啊,我这买卖啊,一天不如一天,一时不如一时,一会不如一会啊。。。
(郭睡着了)
于:嘿,先别说了,这儿着了。
高 :二爷?真睡着了,醒醒嘿
于:醒不了了,有花。
郭向于做鬼脸。
高 :这睡着了还真不好叫。得了,我有一主意。
于:有主意?
高 :一句话就得。
于:是吗?
高 :您听听。伙计们,给二爷端包子呀!
郭:(醒来)少来醋啊。什么陷的?
高 :还打听呢?二爷,我说话您别睡觉,您听着点。
郭:你讲你的。
高 :你睡你的是吧?
郭:怎么回事?
高 :你别打岔,您听着点。
郭:讲。
高 :二爷啊,我这买卖啊,现在要糟糕,所以不妨将您请将出来,跟您要俩钱使唤。
郭:怎么?该是与你家二爷要钱么?
高 :哎,要钱不敢说,借几个使唤。
郭:进店之时,就曾对你言讲,待得那蔡大老爷公文到来,有了我的回程银子,那时节就有了你的银两。
高 :一跟您要钱您就拿蔡大老爷顶门,二跟您要钱您就拿蔡大老爷搪账,这蔡大老爷要是一天不来呢?
郭:等他一天。
高 :一天好等,一月不来呢?
郭:等他一月。
高 :一年不来呢?
郭:等他一载。
高 :他要是一辈子不来呢?
郭、高、于齐声:你就等他一辈子。
于:真齐结。
高 :我说二爷,要钱没有,我可要扒你衣服!
郭:怎么,要剥~你家二爷?
高 :哟哟,还剥,还上口了。说扒就扒。
(高要扒郭,郭将高点穴)
高 :哟嘿,怎么回事?
于:这怎么意思?
高 :怎么回事?这是火龙鸡要翻膀啊这位?
于:怎么弄过来?
郭 :我这是成功了。
于:让他看看吧。
高 :二爷。您看我老这样,您给我治过来得了。
郭:还要钱么?
高 :先不要了。
郭:二爷是以理服人的。
高 :倒霉就倒霉这以理服人身上了。
(郭戳高锁骨,治好了)
高 :合着这电门在这儿呢。你说这不是贱骨头吗?要钱没有,出口不逊,打架还不是他的个儿,就是长得比他高点。干脆,咱们山东爷们,山东人都是红脸的汉子。要钱没有,二爷,我可要羞臊羞臊您的面皮!
郭:任凭于你!
高 :这位没羞没臊。街坊们,邻居们!这有个山东好汉秦叔宝,住在我这店中,住了个月有余。。。
(郭擤鼻涕,把手巾盖到高脸上)
郭:休得闲叫,你家二爷有了拆对了。
高 :说话就完了吧您哪。
郭:去至槽头,将我那匹黄膘宝马,拉至长街,将它卖了,还你店饭账也就是了啊。
于:这是要卖马啊
郭:正是。
高 :就您那匹马呀,拉出来您自个瞧瞧。
(高牵上一条矮马)
高 :您瞧您这匹马呀。大伙儿快拍照啊。看这马,四根棒支着,插根洋腊跟马灯一样了,谁要这玩意儿啊?
郭:此乃宝马良驹。
高 :就这个呀?
郭:叫到是店主东!
高 :二爷!
郭:(叫板)带马~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提起了此马来头大,兵部堂黄大人相赠与咱,遭不幸困在了潞州天堂下,欠你的店饭钱,无奈于卖了它,摆一摆手儿你就牵去了吧~但不知此马落谁家~
(于变换为单雄信)
于:豪杰生在江湖下。
郭:(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吭)
于:赫赫扬名走天涯,有人知道是响马,无人知道富豪家,将身来在。。。
郭:(打家伙捣乱)
于:耶~中堂下。
郭:(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大鸡筐)
于:耳听家良郎把话搭。
(高变换为下人)
高 :报~(虹桥赠珠)呼唤吾神,哪方差遣哪?
郭:(插话)今朝一支令箭命你水淹泗洲城不得有误啊!
郭、高 、于齐:哇呀~
于:一台王八精啊?不是这个,报事啊!
(高重新来报)
高 :报~
于:何事惊慌?
高 :呃。。。没事啊。
于:有事啊!
高 :有事。
于:你得说什么事
高:什么事
于:“大街之上见一黄膘宝马”啊!
高:谁的词儿
于:你的啊
(高再重新来报)
高 :报~
于:于事惊慌?
高 :大街之上有匹黄膘宝马!
于:带路!
高 :来呀。
于:(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吭)小子带路(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吭)但不知此马落谁家~
(高又变换为店家)
高 :店家有请秦二爷!
郭:馄饨~
于:卖馄饨的又出来了
高:豆汁儿~
郭:江米小枣的~
高 :粽子?
郭:切糕!
高 :嗯?
郭:硬面儿~
高 :饽饽?
郭:馒头!
高 :嗯?
郭:拾掇~
高 :旱伞哦?
郭:破洋铁壶哦!
于 :这也就说相声的能说
高 :什么乱七八糟的!
郭:没有啊?
高 :您得唱那老词啊。
郭:唱老词啊?
高 :对对。
郭:店家。
高 :二爷。
郭:我来问你,那买马之人现在哪里?
高 :就在此处。
郭:买马人在哪里?
于:卖马人在哪里?
郭:买马人在哪里?
于:卖马人在哪里?
郭:买马人在哪里?
于:卖马人在哪里?
高:俩瞎子。。。
于:(智取威虎山)天王盖地虎。
郭:宝塔镇河妖。
于:脸怎么红了?
郭:精神焕发!
于:怎么又黄了?
郭:防冷涂的腊!
于:怎么又绿了?
郭:(指着高峰)他照的。我抹了一层日本芥末!
于:你逮什么抹什么啊?
郭:你逮什么问什么啊?
于:听这位仁兄讲话,不知您是哪里的人屎啊?
郭:我乃山东的马粪!
高 :呵!人士!
于:。。。人士啊?
郭:我乃山东济南府的人士。
于:山东济南府?
郭:正是。
于:某家有一好友,你可知晓?
郭:有钱的便知,无钱的不晓啊!
于:就认识钱
高 :有名便知。
郭:有名的便知,无钱的不晓。
高 :有名便知,无名不晓。
郭:。。。不晓啊。
于:提起此人,是大大的有名!
郭:但不知他们是哪一家呢?
于:此人姓秦,名琼,字叔宝。
郭:此人不提倒也罢了。
于:怎么?
郭:此人落魄得紧。
于:哎~人有穷富,瓦有阴阳,于见落魄二字啊。
郭:不才就是在下啊!
于:啊!!!
高 :怎么意思这是?
于:你就是二哥?
郭:秦琼。
于:仁兄。
郭、于:哇呀呀~
高 :轰鸭子来了你们这儿?二爷,这么熟悉是什么人哪?
郭:你问的是他?(沙家浜)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
高 :停停停,老词啊,您得唱。
郭:不是这个啊?
高 :不是这个戏。
郭:贤弟,(红灯记)你家二哥好是不好?
于:好。
郭:唉,可惜二哥不是你的亲爹!
高 :废话!
于:那奶奶呢?
郭:奶奶也不是你的亲奶奶。
于:奶奶啊,您气糊涂了吧?
郭:
(高 打断)
郭:怎么了?
高 :还唱呐?
郭:不是这个吗?
高 :没告诉你老词吗?不是这戏。
郭:老词啊?
高 :老词。
郭:打家伙吧!
于:(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吭)
郭:(黄鹤楼)心中恼恨诸葛亮,你逼孤王过长江,龙潭虎穴孤去闯。
于:(吭切咧切,吭切咧切,吭)主公上马心不爽,山人八卦袖内藏,将身且坐中军账,等候涿州翼德张。
高 :(走啊)心中苦恼诸葛亮,做事不与某商量,怒气不息宝账闯。
郭:(汾河湾)丁山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