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闻其贤,欲见之,非为韩使于秦,因上书说王曰:“今秦地方数千里,师名百万,号令赏罚,天下不如.臣昧死愿见大王,言所以破天下从计,大王诚听臣说,一举而天下之从不破,赵不举,韩不亡,荆、魏不臣,齐、燕不亲,霸王之名不成,四邻诸侯不朝,大王斩臣以徇国,以戒为王谋不忠者也.”王悦之,未任用.李斯嫉之,曰:“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此自遗患也;不如以法诛之.”王以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遗非药,令早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王后悔,使人赦之,非已死矣.
王闻其贤,欲见之,非为韩使于秦,因上书说王曰:“今秦地方数千里,师名百万,号令赏罚,天下不如.臣昧死愿见大王,言所以破天下从计,大王诚听臣说,一举而天下之从不破,赵不举,韩不亡,荆、魏不臣,齐、燕不亲,霸王之名不成,四邻诸侯不朝,大王斩臣以徇国,以戒为王谋不忠者也.”王悦之,未任用.李斯嫉之,曰:“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此自遗患也;不如以法诛之.”王以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遗非药,令早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王后悔,使人赦之,非已死矣.
--选自《资治通鉴·卷六》
王闻其贤:秦王嬴政听说韩非贤能.王:此处指秦王嬴政.其:此处代指韩非(韩国国君之子).
号:号称
因:趁机
昧死:鲁莽地冒死.昧,冒昧、鲁莽;死,冒死.
从:同“纵”,合纵,战国时期六国.反对秦国的联盟.
王以为然:秦王认为(李斯的话)是正确的.
而:如果,假如
举:攻下,占领.
陈:陈述.
秦王嬴政听说韩非是个德才兼备的人,便想约见他.韩非正好作为韩国的使者来到秦国,趁机写信呈给嬴政,劝说道:“现今秦国的疆域方圆数千里,军队号称百万,号令森严,赏罚公平,天下没有一个国家能比得上.而我鲁莽地冒死渴求见您一面,是想说一说破坏各国合纵联盟的计略.您若真能听从我的主张,那么,您如果不能一举拆散天下的合纵联盟,战领赵国,灭亡韩国,使楚国、魏国臣服,齐国、燕国归顺,不能令秦国确立霸主的威名,使四周邻国的国君前来朝拜,就请您把我杀了在全国示众,以此告诫那些为君主出谋划策不忠诚的人.”嬴政读后,心中颇为喜悦,但一时还没有任用他.李斯很是忌妒韩非,便对嬴政说:“韩非是韩国的一个公子,如今您想吞并各国,韩非最终还是要为韩国利益着想,而不会为秦国尽心效力的,这也是人之常情.现在您不用他,而让他在秦国长期逗留后再放他回去,这不是自留后患啊.还不如依法将他除掉算了.”秦王政认为李斯说得有理,便把韩非交司法官吏治罪.李斯又派人送毒药给韩非,让他趁早自杀.韩非试图亲自向秦王嬴政陈述冤情,但却无法见到秦王.不久,秦王政有些后悔,就派人去赦免韩非,可是韩非已经死了。
韩非子之死的母本说法和主流说法见于司马迁的《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李斯、姚贾害之,毁之曰:‘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王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此自遗患也。不如以过法杀之。’秦王以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遗非药,使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秦王后悔之,使人赦之,非已死矣”
司马迁写韩非子之死,写得简练、生动、传奇,然而太过简略的笔触,给人留下了难以释然的空白。
韩非子即使不死,也早已断绝了活路,——终将走向死路。
当堂溪公言之谆谆地告诫韩非:“臣闻服礼辞让,全之术也;修行退智,遂之道也。今先生立法术,设度数,臣窃以为危于身而殆于躯。何以效之?所闻先生术曰:“楚不用吴起而削乱,秦行商君而富彊,二子之言已当矣,然而吴起支解而商君车裂者,不逢世遇主之患也。”逢遇不可必也,患祸不可斥也,夫舍乎全遂之道而肆乎危殆之行,窃为先生无取焉。”韩非的回答,却显得义正词严,直率而不够礼貌(俩人之间,可能存有年龄差距):“臣明先生之言矣。夫治天下之柄,齐民萌之度,甚未易处也。然所以废先王之教,而行贱臣之所取者,窃以为立法术,设度数,所以利民萌便众庶之道也。故不惮乱主暗上之患祸,而必思以齐民萌之资利者,仁智之行也。惮乱主暗上之患祸,而避乎死亡之害,知明夫身而不见民萌之资利者,贪鄙之为也。臣不忍乡贪鄙之为,不敢伤仁智之行。先王有幸臣之意,然有大伤臣之实。”
“先王(当为先生)有幸臣之意,然有大伤臣之实。”
韩非认为,堂溪公虽是一番好意,但不了解自己,误解了自己,甚至,伤害了自己。同时,“惮乱主暗上之患祸,而避乎死亡之害,知明夫身而不见民萌之资利者,贪鄙之为也。”之句表明,韩非早已下定了向死而行的决心,做好了向死而行的准备。
因为韩非子和李斯曾经是同窗,李斯深知韩非才能远胜于自己,害怕韩非在秦国得到嬴政的赏识,抢了自己的饭碗,于是向嬴政诬陷诋毁韩非,嬴政当时对李斯是非常信任的,就把韩非打入监狱,韩非就这样被李斯害死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