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1842—1910),美国心理学家和哲学家,美国机能主义心理学和实用主义哲学的先驱,美国心理学会的创始人之一。1904年当选为美国心理学会主席,1906年当选为国家科学院院士。
1861年进入哈佛大学劳伦斯理学院在埃利奥特(Charles W. Eliot)指导下攻读化学,后又改学比较解剖学和生理学三年。在这期间,他的老师怀曼(Jeffies Wyman)的进化论思想对他以后的学术观点产生了直接的影响。又因听著名动物学家阿加西斯(Louis Agassiz,1807-1873)的课,使他的兴趣从化学转向生物科学。1864年,詹姆斯转入哈佛医学院学医,1865年还未毕业便随同阿加西斯去巴西进行自然考察。1867 年去德国留学,在赫尔姆霍茨、冯特、微尔和的指导下学习医学、生理学和心理学。1869年获哈佛大学医学博士学位。1872年开始在哈佛大学讲授解剖学和生理学,由于研究神经生理以及与心理学有关的其它生理学问题,他逐渐转向心理学的研究。1875年他在美国第一个开设新心理学课程“生理学与心理学的关系”,并设立了一个非正式的心理学实验室。1876年任哈佛大学生理学副教授。1880年转任哲学副教授。1885年升任哲学教授。1889年转任心理学教授。次年出版两卷本着作《心理学原理》,几乎概括整个十九世纪的心理学,被翻译为法文、德文、意大利文以及俄文。该书既是当时实验心理学研究成果的基本总结,又是詹姆斯机能主义(或实用主义)心理学思想的集中体现。1892年他把《心理学原理》改写为《心理学简编》,在美国被作为大学标准课本。
他是美国心灵学研究会(1885年成立)的主要创立者,终其一生都在探讨超个人的心理现象与超心理学,认为人的精神生活有不能以生物学概念加以解释的地方,可透过某些现象来领会某种“超越性价值”;并强调人有巨大的潜能尚待开发,人的意识只有很少一部分为人所利用。他曾参与类似禅坐的静坐活动,表示静坐是一种唤起深度意志力的方法,可以增加个人的活力与生命力,也做灵媒的实证研究。此外,詹姆斯横跨哲学、心理学与精神医学界,对超意识的自动书写很感兴趣,曾大量收集案例,并发现青少年最能借此表达内心的纠葛与人格之冲突,他还注意到自动书写有时能解开罪犯的犯罪症结,但并非人人能自动书写,必须透过催眠或其它方法。
早年爱好绘画和科学,1858 年回美国罗得岛州新港市随亨特(William Morris hunt,1824-1879)习画一年,1859-1860年全家迁往瑞士日内瓦,他在日内瓦科学研究院学习科学,当时他希望成为画家,因此不久即返回新港市继续习画,但后来发现自己缺乏做画家的天分遂放弃了。
1861年进入哈佛大学劳伦斯理学院在埃利奥特(Charles W. Eliot)指导下攻读化学,后又改学比较解剖学和生理学三年。在这期间,他的老师怀曼(Jeffies Wyman)的进化论思想对他以后的学术观点产生了直接的影响。又因听著名动物学家阿加西斯(Louis Agassiz,1807-1873)的课,使他的兴趣从化学转向生物科学。
1864年,詹姆斯转入哈佛医学院学医,1865 年还未毕业便随同阿加西斯去巴西进行自然考察。在考察过程中,詹姆斯感染了天花,同时感到自己不宜做准确而有秩序的收集和归类工作而中断这项研究。
1866年继续学医,但又因身体不好而中断。
1867年又去德国留学,在赫尔姆霍茨、冯特、微尔和的指导下学习医学、生理学和心理学。因体力不支,不能坚持实验室的工作,但却有较多的时间博览法国和德国、美国的文学名著,还有机会到柏林大学听课。
1869年获哈佛大学医学博士学位。完成学业之后,却因受当时流行于德国决定论哲学思想的影响,一度悲观消极,最后得了抑郁症。他一度相信,人生一切是注定的,在注定观念束缚下生命毫无意义。直到后来因读到一篇雷诺维叶(Charles Renouvier,1815-1903)有关自由意志的文章,相信自由意志的存在,并决心通过对意志功效的信仰治好自己的病。
1873年,他的健康状况果然好转,开始在哈佛大学教解剖学和生理学。他的实用主义哲学思想也是此时孕育出来的。1875-1876年在美国开第一门心理学课,课程的名称是“生理学和心理学的关系”。
19 世纪 70 年代参加“形而上学俱乐部”,认识了皮尔斯(Charles Sanders Peirce,1839-1914),并接受其影响,后一起建立了实用主义。1872 年开始在哈佛大学讲授解剖学和生理学,由于研究神经生理以及与心理学有关的其他生理学问题,他逐渐转向心理学的研究。
1875年,他首建一个供讲课演示用的心理实验室,1877年成立一个比较正式的心理实验室,比冯特(Wilhelm Wundt,1832-1920)于1879年在德国莱比锡大学建立的世界第一个正式的心理实验室还早二年。1876年詹姆斯任哈佛大学心理学助理教授。
1878年,詹姆斯和吉本斯(Alice Howe Gibbens)结婚,生了五个孩子,有一个儿子也叫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因编选出版詹姆斯两卷本的书信集而出名。同年,威廉·詹姆斯与亨利·霍尔特公司出版社签定合同,着手编写《心理学原理》(Principles of Psychology, 1890)。
1880年在哈佛大学任哲学副教授;1885年升为教授;1889年改为心理学教授。詹姆斯是美国心理学会的创始人之一,曾于1894年和1904年两度当选为该会主席。
1875 年他在美国第一个开设新心理学课程“生理学与心理学的关系”,并设立了一个非正式的心理学实验室,供教学演示和心理实验之用。该实验室较之冯特 1879 年设立的实验室早了四年,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早的心理实验室。但是该实验室只用于配合教学,不曾从事严谨的心理学术研究,因而未能引起世人注视。1876 年任哈佛大学生理学副教授。
1880 年转任哲学副教授。
1885 年升任哲学教授。
心理学原理:The Principles of Psychology,两卷本,1890
心理学简编:1892
对教师讲心理学:1899
实用主义:Pragmatism,1907
多元的宇宙:A Pluralistic Universe,1909
真理的意义:The Meaning of Truth,1909
宗教经验种种:The Variety of Religious Experience,1902
他是美国心理学研究会(1885年成立)的主要创立者,终其一生都在探讨超个人的心理现象与超心理学,认为人的精神生活有不能以生物学概念加以解释的地方,可透过某些现象来领会某种“超越性价值”;并强调人有巨大的潜能尚待开发,人的意识只有很少一部分为人所利用。他曾参与类似禅坐的静坐活动,表示静坐是一种唤起深度意志力的方法,可以增加个人的活力与生命力,也做灵媒的实证研究。此外,詹姆斯横跨哲学、心理学与精神医学界,对超意识的自动书写很感兴趣,曾大量收集案例,并发现青少年最能借此表达内心的纠葛与人格之冲突,他还注意到自动书写有时能解开罪犯的犯罪症结,但并非人人能自动书写,必须透过催眠或其他方法。1880年以前,美国的心理学论著大都是欧洲有关心理学说的回声,没有显著的特点。美国心理学家开始用实验方法研究人的心理,把心理学作为一门独立的科学来研究,主要也是受到了德国冯特所倡导的实验内省法和内容心理学的影响。他们主张心理学应研究意识的内容或构造,采用生理学的实验方法,偏重正常或成年人的一般规律的研究,认为心理学应该是一门纯科学,不重视心理学的功能和心理学的实际应用。詹姆斯的《心理学原理》不仅总结了实验心理学在当时已取得的主要研究成果,更重要的是它开创了美国机能主义心理学的新方向,并且在一定程度上预见了他以后美国主要心理学派的发展。詹姆斯在《心理学原理》中提出的思想与德国冯特式的心理学形成鲜明的对比。它代表心理学中的生物学倾向,主张心理学应研究适应其环境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去发现意识的要素。它重视心理学的应用,主张扩大心理研究的范围。詹姆斯认为他这本书是描述性的。但是他所说的描述,不是纯粹现象学的;描述运用概念,而概念是分类的工具,本身就具有理论的因素。《原理》也具有反形而上学的特点,但是他所反对的形而上学指的是先验的形而上学,也就是说他反对“经验的理性心理学”或“哲学心理学”。他并不反对作为科学的继续的后验的形而上学(posteriormetaphisis),因为这种后验的形而上学,与科学一样,包括描述和理论。詹姆斯是最早把心理学看作一门自然科学的心理学家。他在《原理》的序言中指出:“在本书的整个范围内,我始终密切地保持自然科学的观点。”(第Ⅴ页)他进而主张“心理学是关于心理生活的现象及其条件的科学。”(P.1-2)“现象”指直接经验,“条件”指的是躯体、特别是人脑。在他看来,构成心理生活的物质结构,实际上是心理的组成部分。他把生理条件和心理现象都包括在心理学的研究对象之中。
詹姆斯的心理学受C·达尔文(Charles Darwin,1809-1882)进化论的影响,并贯穿着实用主义的思想。他反对当时有些人把意识看作一种附带现象,也即把意识看作与生理现象平行并且不起作用的说法,他明确主张,意识是为了一种用途而演化出来的;意识的功用在于引导有机体达到生存的目的;它的特点受其产生的实际效果所制约。他指出,意识——大概象一切其它机能一样,总是为了一种用途而发展出来的—不须经验就可知意识没有用处是极端不可能的。
詹姆斯的《原理》第9章题为“思想流”。在这一章中,他提出了著名的“意识流”思想,并把这个思想贯彻在全书之中。他反对当时流行的冯特式心理学把心理现象分解为各种感觉、感情元素的做法,主张意识是不可分解的整体,预先说出了格式塔心理学的主旨。他说,“意识本身并不表现为一些割裂的片段。象‘锁链’或‘列车’这样一些字眼并不能恰当地描述它最初所表现的状态。它并不是什么被连结起来的东西;它是在流动着的。‘河’或‘流’乃是最足以逼真地描述它的比喻。此后我们在谈到它的时候,就把它称之为思想流、意识流,或主观生活流。”(P.239)他进而指出意识有五个特点:1、意识是属于私人的。意思是说每一思想都是为某甲或某乙所有,不属于任何人的思想是不存在的。这是对的。但他又说,“这许多心各自保持自己的思想,不相交易”,认为个人意识对经验加以选择,构成自己独有的世界。这种说法,与后来人本主义心理学的主张相吻合。如果绝对化了,将与意识是客观现实的反映这一基本命题相悖。2、意识是常变的。意思是说每个心理状态都只能出现一回,不能复返,因为每一意识状态都是整个心物合作的机能;每种感觉都相应于某种皮质活动,如果后来的感觉和原先的感觉是同一的,这种感觉必须发生于一个未经变化的脑中。这是一种不可能存在的条件。3、意识是连续不断的,其实在这些实体状态之间,还存在“过渡状态”,把各个实体状态连成一片。他用这种“意识缘说”(The doctrine of fringe)来说明意识的自由流动和关于时间的心理经验;如把过去、现在和将来作为一种“似是而非的现在”(Specious present),共存于我们关于时间的经验之中,以说明为什么思想进程有时出人意料地改变了,片刻以前在意识缘①模糊存在的东西可能发展而居于突出地位,并使整个思维进程改变方向。这种关于心理状态的细微的描述,是当时流行的构造心理学所略而不谈的,但对文学艺术中的意识流思想却产生了直接的影响。4、意识必定有它自身以外的对象。他所说的对象指的是在当前意识状态以外的对象,不一定是指存在于主观世界之外的客观存在。5、意识有选择性。这是意识的基本特点。意识的选择性是有目的的;詹姆斯认为,选择的标准是刺激物对有机体达到各种行为目标的适当性。选择适当刺激是为了使意识能以合乎逻辑的形式来操作,并使一系列的观念可以达到一个合理的结果。这个思想显然受达尔文进化论的影响,同时构成了后来美国机能心理学的基本信条:它还预示了符兹堡学派提出的定势和决定趋向的理论。
1884年,詹姆斯提出了一种特殊的情绪学说,这个学说认为,情绪只不过是对于身体所发生的变化的感觉,如果没有了身体变化,如肌肉紧张、心中加剧等,也就没有什么情绪;身体变化在先,情绪体验在后。他进而认为没有任何心理变化不是伴随着或跟随着某种身体变化。詹姆斯的这个情绪理论。与丹麦生理学卡尔·朗格(Carl Lange,1834-1900)于1885年发表的一篇论文观点上相似,后人把它称之为詹姆斯—朗格学就。詹姆斯的情绪学说是以内省观察为依据,没有严格的解剖生理学和实验的证明,实际上站不住脚,但它却推动了许多关于情绪的实验研究,被认为是现代情绪研究和情绪理论的出发点。他关于“没有任何心理变化不是伴随着某种躯体变化”的思想,对行为主义产生了直接影响。詹姆斯关于习惯的理论也很有名。他认为习惯是神经系统的机能,重复的动作会增加神经系统的可塑性。使后来的重复动作变得较易完成。詹姆斯在《原理》中关于自我的分析,与近期不同年龄儿童的自我概念的研究结果,颇有吻合。他认为经验中的自我有三种:1、物质的自我,源于对躯体的觉知,包括与自己有关的衣着、家庭、财物等;2、社会的自我,反映个体对两方面的看法,一是个体以为是重要的其他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一是社会的规范和价值观;3、精神的自我,指自觉到自己的存在和弱点,也即“受格的我”(me)。
一位在心理学这门新科学里成了出类拔萃的教授,可又不承认它是一门科学的人,应该归入哪一类呢?他赞扬实验心理学家们的发现成果,可又不情愿进行实验,尽量少做实验;他被认为是他那个时代(19世纪晚期)美国最伟大的心理学家,可他从没有上过心理学课,甚至有时候还否认自己是一位心理学家。 听听这位怪杰威廉·詹姆斯的话。对一位写诗的朋友,他以对德国机械论者的新心理学不无嘲讽的口吻写道:“科学现在可以确认的惟一灵魂,就是一只砍掉了头的青蛙,这只青蛙的抽搐和扭动表达出比你们这些怯懦的诗人所能梦想到的更深刻的真理。”在给他兄弟,小说家亨利?詹姆斯的信中,他说心理学是一种“讨厌的小课题”,只要是人们想知道的,它都不去研究。在他完成他自己卷帙浩繁和权威性的《心理学原理》后不到两年时间内,他写道:
“听到人们骄傲地谈论‘新心理学’,看到人们在编写‘心理学史’,真是件奇怪的事情,因为这个词所涵盖的真实元素和力量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一点清晰的影子都找不着。只有一串纯粹的事实;一些闲言碎语和不同意见的争执;仅只在描述水平上的小小分类和综合;一种强烈的偏见,说我们有不同的思想状态,说我们的大脑控制着这些状态;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不像物理学能够给我们列出一些定律那样找出规律来,没有一条命题可以拿出来用以从因到果地推断一个结果出来。这不是科学,它只是一门科学的希望。”
可是,这位直言不讳的不服从者并非对心理学抱嘲笑态度,反而对它有极大的期望。他看出,它的目标是要发现每一种生理的“大脑状态”与相应的意识状态之间的联系;对这种联系真正的理解将是“科学的成就,在这样的成就面前,以前所有的成就就相形见绌”。可是,他说心理学还没有准备好实现这个目标;它的状态就像伽利略宣布运动定律以前的物理学,拉瓦锡宣布质量守恒律以前的化学。在这门科学的伽利略和拉瓦锡出现以前,它能够做的最好的事情是解释有意识的,心理生活的定律,可是,“这一天最终必将来临”。
詹姆斯的话虽不是正式的评论,也没有自命不凡的意思在里面,不过,这些话告诉我们,我们马上就会看到一位与冯特完全不一样的人,难怪他们对彼此的工作都没有什么好话可说。詹姆斯个子矮小,身体瘦弱,蓝色的眼睛,脸上有少许胡须,他长得眉清目秀,还有一个有贵族气的前额。他喜欢穿一些不那么正规的衣服,比如诺福克夹克、浅色的衬衣和宽松的领带,这跟他的教授身份不怎么相符。他为人友善,风度迷人而且还喜欢外出,经常跟学生一起走过哈佛园,与他们谈话非常投机,这景象让严肃的教授感到害怕。作为一位讲课人,他又活泼,又幽默,以至于一天上课时,一位学生打断他的讲课,请他严肃一些。尽管他总挂着一脸微笑,看上去有孩子气甚至很顽皮.可是,这是一位复杂的人物:他很坚强,可有时候又很脆弱,工作勤奋,也喜交际,心情开朗,但有时也受一阵阵子忧郁的困扰,对学生很友善,对家庭也充满爱心,可他很容易感到厌倦,而且喜欢夸大其事,干一些像校对之类的琐事时喜欢挑挑剔剔的。(对此他曾写道:“别再让我校对了!我会原封不动地退回去,再也不跟你说话。”)尽管他有绅士风范,行为也极有教养,可他有时候也会十分恶毒,比如前面引用的他评说冯特的那些话,可是,通常他只在私人信件里说这些,而在他的公开著作里却是谦逊有礼,客客气气的,哪怕是在批评别人的时候。
他行文极为流畅,很轻松写意,有关私人的话也说得很多,这是他同时代其他的心理学家,特别是德国人,做梦也绝不会做到的。在一些制约着一个人的好多功能社会性自我的不同规则中,他说:“总体来说你不能撒谎,但是,当问及你与某位女士的关系时,你完全可以随自己的意思来;面对一个同行,你必须接受挑战,可如果是比你差的人,大可一笑了之,聊表轻蔑即可。”为了示意一个人对不喜欢的课题很难集中注意力,他举出下面这个例子(可能就是他本人):
“人们会抓住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逃避手头上不想干的事情,不管这无意到手的借口是何等的琐屑和与己无关。比如,我认识一个人,他宁愿去拨火,剔地上的污渍,清理桌面,翻报纸,翻一翻眼睛能看到的任何书,修理指甲,简短地说就是磨磨增蹭地浪费掉一整个上午的时间,而且这一切都不是事先计划好的—为的只是他所不喜欢的形式逻辑学,而中午时分他应该做的惟一事情就是为这门课备课。对此,您有何高见?!”
有时候,詹姆斯会用一些幽默的故事和笑话冲淡他作品里面的严肃性。在描写亥姆霍兹和冯持对一位刚刚错误地应用了他们的无意识参考原则的教授作何感想时,詹姆斯写道:“很自然,(他们)对他的感觉就像故事里那位水手对那匹马的感觉,因为这匹马把他的脚伸进马镫里了,水手说──‘如果你要穿上(往前走),我就只得脱下(下马)了。’” 詹姆斯有时也相当敏感,富有同情心。当海伦·凯勒还是个小女孩子时,他就买了一个估计她会喜欢的小礼物送给她,而事实上她永远没有忘记这个礼物──一根驼鸟羽毛。
难怪哲学家阿尔弗雷德·诺斯·怀特海总结他时说:“威廉·詹姆斯,那是位可敬的天才。”
威廉·詹姆斯1842年出生于纽约市,他家境富裕,可万没有想到他竟会成了纨裤子弟,不算花花公子也只能算个浅尝辄止的玩家。
他祖父是苏格兰──爱尔兰血统,是从爱尔兰来到美国的,他是位精明强干的商人,还是伊利湖运河的发起人,赚了好几百万美元。结果,他的儿子亨利(威廉的父亲)根本就不需要去工作。亨利上了两年的教会学校,但因为觉得这里古板的长老会教条令人难受而辍学,可是,他还是持续对宗教及哲学问题感兴趣.一辈子都是如此。33岁的时候,他遭遇到严重的情感危机。晚餐后,当他闲看着火堆时,突然被一阵莫名的恐惧感笼罩住了──“一种完全失去理智和可怜的恐惧,没有任何显然的理由”,他后来说──虽说只持续了10秒钟,但却让他受到极大的打击,在以后的两年内持续受到反复发作的焦虑影响。看医生,旅行和其他一些分神的办法都不起太大作用,可最终,他在瑞典神秘主义者依曼纽·斯维登堡的哲学里找到了救助的办法,因为斯维登堡本人也曾受到达种焦虑感的打击。
恢复健康后,亨利把一部分时间用于写作神学和社会改革方面的作品(他认为自己是“一位哲学家和真理的追求者”),一方面用于对孩子们的教育上。他对美国学校不太满意,时不时带家人去欧洲──威廉?詹姆斯是5个孩子中的长子──以增长见识,补充教育,再把孩子们带回他们在纽约华盛顿广场的家,以保持与自己文化的接触。
结果,詹姆斯在美国、英国、法国、瑞士和德国都上过学,还接受过私人教育;他对随家人去过的那些城市的大博物馆和画廊都很熟悉;五种语言都说得不错;与梭罗、爱默生、格里利、霍桑、卡莱尔、丁尼生和J·S·密尔等经常造访他家的名人见过,交谈过,并听过他们的高论;在他父亲的影响下,他阅读广泛,有了哲学的基础。这并不是说老亨利·詹姆斯就是位工头和严守纪律的人,对于他那个时代来说,他是位极不平常的随意者,是位可亲可爱的父亲,因为他允许孩子们在餐桌上随便谈论任何话题,而且,使他的朋友们万分吃惊的是,他竟允许孩子们去剧院。可是,一位可亲可爱的和蔼父亲可能也会给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17岁的时候,威廉?詹姆斯希望当画家,可是,老亨利?詹姆斯却不同意这件事,并带全家去欧洲呆了一年,以冲淡此事,因为他希望孩子在科学或者哲学里面谋一份事业。只是因为威廉坚持要这样,他才勉强让他跟纽波特的一位画家学画。半年之后,威廉觉得自己缺乏这方面的天才,也许更多的是因为一种歉疚感而不是才气的缺乏,他遵照父亲的希望进入了哈佛大学,开始学习化学。
可是,繁文缛节的实验室工作考验了他的耐心,他很快转向当时的热点生理学,主要是因为穆勒、亥姆霍兹和杜布瓦·雷蒙在欧洲做出的开拓性工作使然。可不久,因为家庭经济状况开始转坏,威廉意识到迟早得自己谋生,因此,他转向了哈佛医学院。医学也没有能够唤起他的热情,因此,他花了近一年的时间跟著名的哈佛博物学家路易?阿加西兹一起去了亚马逊河,希望自然史会成为他真正喜欢的学科。结果没有,他不喜欢收集标本。他回到了医学院,可又受到各种疾病的折磨──腰疼、视力欠佳、消化不良,还有一阵阵的自杀冲动──所有这些或大部分都因为他对未来的担心而加剧。为了寻找解脱办法,他去了法国和德国,约有两年的时间,在那里沐浴,在亥姆霍兹和其他著名的生理学家手下学习,结果对新心理学相当熟悉。
最后,他回来了,并于27岁完成了医学院的课程。他没有想办法去行医,因为他身体不太好,可是,他花时间研究了心理学,因为对前途的担忧而心情暗淡,再加上他有关意识的科学观点与这个世界及其父亲的神秘主义和精神追求相差甚远,因而郁郁寡欢。 1870年28岁时,在经历了一年多的郁闷后,他突然产生了与父亲极为相似的情感危机。许多年以后,他在《宗教经验种种》,通过由一位匿名的法国人为他写回忆录的形式,描述了这种体验:
“有天晚上,我在夜色中去一家成衣店买一件衣服,突然间,一阵可怕的恐惧感没有预先的警告就袭击了我,就像从黑暗中冒出来的一样。这恐惧感就是对自己的存在的害怕。同时,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癫痫病人的形象,我以前在疯人院里曾看见过他,一位长着一头黑发的青年人,皮肤发绿、完全是个傻子,整天坐在凳子上,或者坐在墙上的架板上,双腿抱膝坐在那里。这形象就是我本人,我心里在想。我害怕得发起抖来。这之后,宇宙对我的意义完全改变了。我每天早晨醒来时,胃底会有非常可怕的恐惧感,一种我以前从不知道的人生朝露感。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体验过。”
威廉成人后曾解释他父亲的危机,说那是对他那暴君般的父亲长期压抑住的敌对情绪总的爆发,可威廉从没有暗示过他自己的危机应作何解释。雅克?巴赞曾提出过一种假设:“人们完全可以合理地猜想,这是因为无法忍受的压力所致,因为他无法反叛一位从没有对他施过暴而只有爱的父亲。”
这次攻击使詹姆斯有好几个月神情颓丧。在这个期间,他特别受到德国生理学家对世界的机械论看法的困扰,这就是他自己的父亲一向反对的加尔文教的决定论观点在科学上的等同物。如果机械主义论真实地反映了意识,那么,他所有的思想、欲望和意愿都仅仅不过是一些自然粒子间相互的影响,都是事先决定好了的;他对判定自己的行动毫无办法,就像精神病院里的那个癫痫病人一样。
最后,跟他父亲一样,他通过阅读从这降压抑中解脱出来──不过,他读的不是斯维登堡的书,而是法国哲学家查尔斯?赫努叶论自由意志的一篇文章。詹姆斯在日记里这么写道: “(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要把他的自由意志定义──‘在我兴许会有别的思想时,偏偏保持住我选择的这个思想’──改为错觉的定义。不管怎样,我会暂时──直到明年──认为为这不是个错觉。我的第一个自由意志行动将会是相信自由意志。我要随我的意志再进一步,不仅以这个意志来行动,而且还要相信它,相信我自己的真实性和创造力。”
他相信自由意志的意愿果真起了作用,他开始慢慢恢复了,虽然他的身体状况一辈子都是脆弱的,而且他还时不时地有短暂的压抑情绪出现。他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进行了生理学和生理心理学的广泛阅读.使心理健康也得到恢复。1872年,他快30岁的时候经济上还依靠父亲的支持,而且对未来也没有什么计划,这时,哈佛大学的校长,也是他的邻居──詹姆斯一家曾在剑桥生活了一段时间──查尔斯·埃利奥邀请他去哈佛教授生理学。他接受了,在以后的35年中,他一直呆在那里。
但不是作为一位生理学教授呆在那里的。3年后,他开始教授生理心理学课程,并开始在他与劳伦斯?黑尔的小实验室里为学生们进行演示。他继续杂乱地读书,形成他自己玄妙的心理学概念,并在下个3年时间里写了大量文章和书评,极力鼓吹他的思想。出版人亨利·霍尔特提供给他一份合同,让他写一本有关这门新的科学心理学的教科书。詹姆斯签了合同,但说了声对不起,因为他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该书。结果他花了12年时间,于1890年完成了该书,但是,他写作的这本书非常成功,远远超出了出版人原来的希望。
詹姆斯开始写作这本书的那年,即1878年,在另一方面也是一个里程碑。36岁时,他结了婚。尽管他相信自由意志,可是,他好像已经是某种在配偶的选择上不是位自由的代理人。两年之前,他父亲从波士顿激进者俱乐部开会回来时宣布,他已经遇到了威廉的未婚妻,即艾丽丝·吉本斯,波士顿的一位小学教师和小有成就的钢琴家。威廉尽管是拖着两条腿去见她的,可是,一旦见到,树已成船,生米搞成了熟饭。追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艾丽丝成了他忠实、坚强的妻子和好帮手,她成了5个孩子的母亲,妙写员和终身的智力伴侣。她欣赏他的天才,理解他的情感需要和气质上的反复无常,而且,尽管有很多时候是剑拔弩张,关系不轻松得很,特别是在威廉每次要进行长时间旅行之前──他有时需要分开一阵子──但是,他们是一对忠实和互敬互爱的夫妻。
一旦结婚后,詹姆斯还残留着的一些神经和生理上的症状就开始减轻了,尽管他的身体总不是尽善尽美的,不过,他对生活的态度却是大为转变了,那种热情和能量是以前都没有体验过的。他最后终于成了一位经济独立、有自己的身份的男人,有家,有收入,有追求自己的目标的自由。两年后,哈佛承认了他的特别兴趣和才干,让他当上了哲学系副教授(他对心理学持有的大观点在这个系里更合适一些,而不是生理学系),并于1889年最终把他的称号改变了,变成心理学教授。
詹姆斯于1875年开始教授心理学之前,美国大学里不存在心理学教授。当时,美国大学里教的课程中,惟一的心理学形式是颅相学和苏格兰心理生理学,这是联想主义的一个分枝,主要用作天启教的辩护。詹姆斯本人从没有上过新心理学课程,因为没有这样的课程可以上,如他所嘲笑的:“我听过的第一次心理学讲座是我自己讲的。”但在20年内,至少有20多所美国大学开设了心理学课程,出版了3本心理学杂志,还成立了一个专业性的心理学学会。心理学到达花期有三个原因:许多大学的校长希望效法德国心理学机构的成功,冯特训练出来的心理学家来到美国,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詹姆斯的影响,他通过教学,通过他的十几篇极受欢迎的文章和他的杰作《心理学原理》,把这些影响扩散出去了。
詹姆斯把实验心理学引进了美国。他至少是与冯持同时向学生进行实验演示的,如果不能算更早些的话,詹姆斯和学生开始进行心理学实验的时候,与冯特与学生一起做实验是同时的。可笑的是,詹姆斯一方面极强调实验的价值,一方面却觉得它十分无聊,而且在学术上也太过局限了。他通常只花两个小时进行实验,他告诉一位朋友说:“我天生不喜欢实验工作,”而且,谈到莱比锡大学实验室的工作风格时说,“一想到心理──物理学实验和完全的铜制仪器及代数公式,我就对这种心理学恐惧已极。”
然而,他相信实验心理学,而且让学生进行广泛的实验。他们让青蛙飞速旋转,以探索内耳的功能;他对聋哑人也做同样的实验,以检测詹姆斯的假设,即由于他们的半圆形通道已经损坏,他们对晕眩的敏感度比正常人就应该少一些(他是对的);他们在青蛙腿上进行反射实验,在人类受试者身上进行反应—时间和神经传递速度的实验;而且,他们远远超出冯特生理心理学的范畴,还进行了催眠和自动写作的试验。
尽管詹姆斯不喜欢做实验,但当证明或者驳斥一个理论最好的办法是进行实验时,他还是迫使自己做一些。在他写作《心理学原理》一书有关记忆力的一章时,他希望检测“功能”心理学家们仍然相信的一个古代人的信仰,即记忆跟肌肉一样,它是可以通过练习来加强的,而且,记忆任何事情因此就会不仅改善对被记忆材料的记忆力,而且会增强记忆所有材料的能力。詹姆斯怀疑这一点,便让自己当了受试者。在8天时间内,他背诵了维克多·雨果《讽刺》一诗的158行,每行平均约花50秒的时间。然后,他开始背诵弥尔顿的《失乐园》。在38天的时间内,他每天花90分钟时间进行背诵,直到背诵完全诗(798行)。如果练习的理论是正确的,这个长时期的努力应该能够极大地加强他的记忆力。他又回到《讽刺》一诗,并背诵了 158行──发现每行背诵的时间比第一次多花7秒时间。练习并没有增强他的记忆力,反而减缓了,至少是暂时的。(他让几位助手重复这个实验,结果大致相同。)一项在两千多年的时间内被广泛接受的的心理学理论,而且到今天为止还有很多外行人相信的东西被彻底驳倒。可是,詹姆斯自己的实验对他的心理学思想来说只是一个来源,而且是一个很不起眼的来源。他把在哲学和生理心理学领域读到的书全部利用起来;1882—1883年在欧洲呆了半年多时间访问各大学,参加实验室活动,听各种讲座,与几十位著名的心理学家和其它科学家们会谈;与他们定期通信,并收集了对不正常思维和正常思维在催眠、药物或者压抑情形下进行的临床研究材料和报告。
他通过内省得到了许多主要的见解和推想,这个极为不同的来源与冯特和学生所说的内省法有很大的差异。在詹姆斯看来,通过冯特内省法捕捉和分离思维过程中的一些单个元素是一定会失败的:“正如一片雪花落在热手上就不再是一片雪花,而只是一滴落物一样,在我们想抓住某个正在结束的关系的感觉时,会发现我们抓到的是某种实在的、固体的东西,通常是我们发出来的最后一个单词,如果从静态的角度来看,而且以其功能、趋向,特别是在句子中的意义来看,经常就消失得没有了。在这些情形之下,内名分析的办法事实上就像是抓住某个旋转着的东西束感受它的运动,或者试图飞快地打开煤气灯,以看看黑暗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他觉得,博物学家的内省法──按照我们自己的思想和感觉实际上的样子来观察它们──可以告诉我们很多有关精神生活的东西。在詹姆斯来说,这是最为重要的调查方法,他把这些方法定义为“搜寻我们自己的脑海并报告在那里的发现”。(他是在指有意识的心理活动的内省。当时,他自己和其他心理学家都不知道,我们的心理活动有多大的一部分是在意识之外发生的。)
这样的内省法需要精神集中和实践,因为内在的状态一个接一个挨得很近,经常还混合在一起,因而很难把被此区分开来。然而,詹姆斯说,这是可行的,他把这个比作感官司感觉。正如人们可以看到的实践一样,人们可以通过仔细观察,命名然后给外在的物体分类而达到与探索内在现象一样的目的。确切一些说,当时,关于这一点是否可能是有一个古典问题的。有意识的思维可以观察外部的物体,可是,它如何观察它自己的?是否有第二个意识来观察第一个意识?我们如何知道这样的第二个意识是存在着的──我们也能观察到它吗?如何观察到它?詹姆斯对这些复杂问题有一个答案:内省实际上就是立即回忆;有意识的思维会向回看,并报告它刚刚体验的事物。
他承认内省是很困难,也容易出错。当感觉飞速地发生时,谁能保证它的精确顺序呢?当感觉大同小异时,谁能保证它们之间的比较强度?如果两者都只是在瞬间发生的,谁能说哪一个占的时间长一些?谁能把像愤怒这样一种复杂感情中所有的成分都列举出来?
然而他又说,某种内省式报告的有效性可以通过至少56种已经验证的实验方法来测试和检验。比如,简单心理活动的时间长度可以通过内省法进行估计,再通过反应—时间实验来验证;又如,一个人可以同时记忆下来多少数字或者字母的内省报告,是可以通过通觉实验来加以验证的。
而且,虽然有关更为复杂和微妙的心理状态的内省报告也许不可能通过实验方法加以验证,但是,詹姆斯相信,由于这些动作都是可以通过内省来观察的,因此,任何对此直截了当的叙述都可以被认为是文字上的。在任何情况下,“内省观察就是我们首先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依靠的办法”。詹姆斯心理学思想的另一个来源──也可能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来源──就是个人和非科学的来源:他对人类行为博物学的、感觉的和聪明的解释,以他自己的经验和理解为基础。他许多的主要见解都来自“心理学分析”,这是杰出的心理学家欧内斯特·希尔加德在他权威性的《美国心理学》中所说的:
“进行‘心理学分析’就是回忆日常观察,然后提供一个对相关经验和行为的可行的解释。一旦表达出来,这样的一些解释经常就是十分可行的,甚至于让详细的证明显得毫不相关,或至少烦琐得不值一试。莎士比亚就是这样一位“心理学分析者”,他没有作出任何当一个心理学家的打算。在心理学家中,詹姆斯是一位超群的心理分析者。其结果是,他鼓励了一种全副武装、热心快肠的心理学,这种心理学无意于一些枝节琐事──一种坚强和重要的心理学勇敢地面对着心理学上最为令人困惑的难题。”经过12年的研究、内省、心理分析和写作之后,詹姆斯完成了《心理学原理》,这本书对他来说一直就是一个不可忍受的负担。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两卷本加起来近1400页──而且完全不适合用作教科书。可是,在两年时间内,他又从中改编出一本简写的教科书来。(非简写版以“詹姆斯”著名,简写本以“吉米”著名。)《心理学原理》立即获得了轰动效果,而且对美国心理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几乎60年后,哈佛大学的哲学教授拉尔夫?巴顿?佩里还经常说到它:“心理学中没有哪一本著作曾获得过如此热烈的欢迎……其它的任何著作也没有赢得过如此经久不衰的名声。”
到1892年,当詹姆斯完成吉米时,他已经在心理学上教授和写作了17年了,对它已经有些厌倦了。从那时起,他把创造才能转到其它一些事情上去了:教育(他讲授心理学在课堂里的应用,并于1899年出版了《与教师一席谈》);不同种类的宗教体验的实践结果(《宗教经验种种》于1902年出版)和哲学(《实用主义》出版于1907年,这使他成为美国著名的思想家)。 可是,他的确继续写作一些大众文章,把他在《心理学原则》中提出来的思想再宣传一番,并保持与心理学发展的步伐。1894年,他是唤起人们注意当时还不太引人注目的维也纳医生西格蒙·弗洛伊德的第一个美国人,而且在1909年,他尽管还在生病,但还是去克拉克大学看望了惟一一次到美国来的弗洛伊德,并听到说话。
作为一位一向反抗传统的人,詹姆斯情愿探索在可接受的科学范畴之外的心理学的形式。他对唯灵论和“灵魂”现象产生了深刻的兴趣,认为这些东西是非正常心理学的延伸;他还紧跟心灵研究者们的步伐;参加一些降神会;1884年还成立了美国灵魂研究协会。他曾经与一位垂死的朋友订下契约,约好在他死后坐在他的屋外等待与它界的朋友对话;没有什么对话发生。詹姆斯把对这类主题所抱的开放的态度与严格的科学证据联合在一起;后来,在他的生活中,他曾经总结说:“我发现自己相信在这些接连不断的灵魂现象报告中的‘某种东西’,尽管我从未曾掌握到任何确切的证据……理论上讲,我跟开始的时候相比没有什么进步。”自1898年起,詹姆斯因为一项个人的原因而产生了对死后世界的兴趣。那年,他56岁,在阿迪龙戴克斯山区爬山时心脏劳累过度,从那以后就有了慢性心脏病。他的身体状况不断恶化:1907年他从哈佛退休了,在接下来的3年时间内写了哲学方面最为重要的两本书,1910年就去世了,享年68岁。约翰·杜威当时评论他时说:“大家一致公认,他一直是美国最伟大的心理学家。如果不是因为人们对德国人和事不合情理的赞扬,我认为,他也就是他这个时代和任何国家里最为伟大的心理学家──也许是一切时代里最为伟大的心理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