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Though wise men at their end know dark is right,
Because their words had forked no lightning the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Good men, the last wave by, crying how bright
Their frail deeds might have danced in a green b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Wild men who caught and sang the sun in flight,
And learn, too late, they grieved it on its wa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Grave men, near death, who see with blinding sight
Blind eyes could blaze like meteors and be g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And you, my father, there on the sad height,
Curse, bless me now with your fierce tears, I pra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gentle:温和的; 文雅的; 高尚的;
burn:燃烧;
rave:咆哮; 愤怒地说; 狂喜;
rage:愤怒; 激烈,猛烈; 渴望,疯狂;
wise:聪明的,有智慧的; 博学的,博识的; 明白的; 像智者的;
forked:叉状的,有叉的;
wave:挥手; 波浪,波动; 涌现的人;
frail:脆弱的,虚弱的; 意志薄弱的;
Wild:野蛮的; 狂热的; 荒凉的;
grieve:悲痛; 悼念; 悲哀;
blaze:猛烈地燃烧; 发光,照耀;
meteor:流星;
Curse:诅咒;
巫宁坤译本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虽然智慧的人临终时懂得黑暗有理,
因为他们的话没有迸发出闪电,他们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善良的人,当最后一浪过去,高呼他们脆弱的善行
可能曾会多么光辉地在绿色的海湾里舞蹈,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狂暴的人抓住并歌唱过翱翔的太阳,
懂得,但为时太晚,他们使太阳在途中悲伤,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严肃的人,接近死亡,用炫目的视觉看出
失明的眼睛可以像流星一样闪耀欢欣,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您啊,我的父亲.在那悲哀的高处.
现在用您的热泪诅咒我,祝福我吧.我求您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戴珏译本
不要温和地走入那良夜,
老年人应该燃烧并对着日暮呼喊;
怒斥、怒斥那光明的微灭。
尽管聪明人临终时知道黑暗真确,
是因为他们的话语没有迸射闪电,
他们并不温和地走入那良夜。
好人,当最后一浪涌过,号呼他们脆弱的功业
本可以很光辉地起舞于绿色的海湾,
也怒斥、怒斥那光明的微灭。
狂放的人碰见并歌唱过太阳的飞越,
意识到,太晚了,他们曾使它在途中哀叹,
他们也并不温和地走入那良夜。
沉肃的人,临死时用目眩的视觉
看到瞎眼也能像流星般闪耀而欣欢,
也怒斥、怒斥那光明的微灭。
而您呀,我的父亲,身处高度的悲切,
请用您的热泪诅咒、祝福我,我祈愿。
不要温和地走入那良夜,
怒斥、怒斥那光明的微灭。
屠岸译本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白昼告终时老人该燃烧、该狂喊;
该怒斥、怒斥那光明的逐渐消歇。
聪明人临终时虽知黑暗理不缺,
由于他们的话语没迸出闪电,
他们也没有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最后一浪过,善良人——喊叫说自己的事业
虽脆弱,本可以光辉地舞蹈在绿湾——
他们怒斥那光明的消歇。
狂人们——抓住并歌唱太阳的奔跃,
懂得(太迟了!)他们使太阳在中途悲叹——
他们并不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严肃的人们——临终时用盲目的视觉
见到瞎眼能放光如流星而欢忭——
他们也怒斥、怒斥那光明的消歇。
而你呵,父亲,在高处心怀悲切,
请用烫泪诅咒我,祝福我,我祈盼。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该怒斥、怒斥那光明的消歇。
得一忘二译本
不要温顺地走入那个良宵,
龙钟之年在日落时光也要燃烧并痛斥;
要咆哮、对着光明的消泯咆哮。
人生终点的智者明白黑暗的合理公道,
他们的话不再能够激发出闪电,尽管如此
也不会温顺地走入那个良宵。
善良的人,当最后一浪扫过,会吼叫
说他们脆弱的善举本可在绿色海湾舞得白炽,
并咆哮、对着光明的消泯咆哮。
狂暴的人会抓紧飞驰的太阳高唱,知道
他们已经令它悲伤了一路,虽说明白得太迟
但不会温顺地走入那个良宵。
阴沉的人临近死亡视界会刺目般独到
失明的眼睛像流星般闪光而荡漾着欣喜,
并咆哮、对着光明的消泯咆哮。
而您,我的父亲,升到了悲哀的至高,
尽管以纵横的老泪诅咒我、祝福我,但求你
决不要温顺地走入那个良宵,
要咆哮、对着光明的消泯咆哮。
海岸、傅浩、鲁萌译本
不要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宵,
老年在日暮之时应当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亡。
明智的人临终时虽然懂得黑暗有理,
因为他们的话语已迸发不出闪电,但也
不要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宵。
善良的人翻腾最后一浪,高呼着辉煌,
他们脆弱的善行曾在绿色的海湾里跳荡,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亡。
狂暴的人抓住并歌唱过飞翔的太阳,
虽然为时太晚,却也明瞭使它在途中悲伤,
不要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宵。
严肃的人,临近死亡,透过炫目的叹息看见
失明的眼睛可以像流星一样欢欣地闪耀,
怒斥,恕斥光明的消亡。
而您,我的父亲,在那悲哀之巅.
诅咒我,祝福我吧,此刻以您的热泪;我求您
不要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宵。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亡。
吕志鲁译本
不要温顺地走进那安息的长夜,
老人在日暮时也需发光发热;
怒吼,怒吼,即使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尽管智者的言词不如雷电轰轰烈烈,
尽管深知归于黑暗是不变的法则,
他们不会温顺地走进那安息的长夜。
碧绿的海湾点滴事迹舞姿摇曳,
最后的浪花中好人的呼唤更加清澈,
怒吼,怒吼,即使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为时已晚,狂人让太阳徒生悲切,
抓住飞驰的太阳唱一支赞歌,
他们不会温顺地走进那安息的长夜。
严肃的人临近死亡渐渐丧失视觉,
失明的双目象流星闪光充满喜色,
怒吼,怒吼,即使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我盼你或祈福或诅咒泪水火样炽烈,
父亲啊,就在这最为悲痛的时刻。
不要温顺地走进那安息的长夜。
怒吼,怒吼,即使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揭春雨译本
决不驯服地走进那黯夜,
老年人也该当着日暮燃烧,狂啸;
怒对,怒对那光的凋萎。
即便智者最终明了黑暗是必然,
因为他们的话再也叉不出闪电他们
决不驯服地走进那黯夜。
好人,趁最后一浪,高呼:多么明亮
他们脆薄的往迹本该起舞在绿色海湾,
怒对,怒对那光的凋萎。
狂野的人,碰上也歌唱过飞旋的太阳,
也认识到,为时虽晚,曾使它在途中哀伤,
决不驯服地走进那黯夜。
静穆的人,临死,模糊的视力看见
失明的眼睛也能像流星般发亮,充满喜乐,
怒对,怒对那光的凋萎。
而您,我的父亲,在这悲苦之巅,
请凶猛洒泪咒骂我,祝福我。
决不驯服地走进那黯夜。
怒对,怒对那光的凋萎。
汪剑钊译本
不要温雅地走进那个美妙的夜,
日暮的老迈时光应该燃烧并且咆哮;
要疯狂、疯狂地抗拒光的湮灭。
尽管智者临终已明白黑暗是本色,
因为他们再不能让话语迸发交错的电光,
不要温雅地走进那个美妙的夜。
翻卷最后一浪,高呼灿烂,有德者
赞美自己脆弱的抵抗,能够旋舞在绿湾,
疯狂、疯狂地抗拒光的湮灭。
狂人抓住溃逃的太阳并且高歌,
虽说为时已晚,却领会了它途中的忧伤,
不要温雅地走进那个美妙的夜。
濒死的肃穆者,借助炫目的视界
失明的眼睛可以复燃,欢快犹如流星,
疯狂、疯狂地抗拒光的湮灭。
而您,我的父,在这凄惨的巅绝,
我祈求,用您可怖的泪水诅咒我,祝福我。
不要温雅地走进那个美妙的夜。
要疯狂、疯狂地抗拒光的湮灭。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是狄兰·托马斯创作于20世纪中期的诗歌,这是迪兰·托马斯写给他父亲的一首诗。当时,他的父亲生命垂危,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期望,准备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迪兰·托马斯和父亲的感情很深,他走上文学这条道路就和自己曾作为英国文学教师的父亲有直接关系。诗人希望自己的这首诗可以唤起父亲战胜死神的斗志,不放弃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狄兰·托马斯(1914 - 1953),人称为“疯狂的狄兰”,生于英国威尔士一个很有教养的中产阶级的家庭,而他本人天生就是一个顽童,而后又成为酒鬼、烟鬼。他很早就预感他活不长,自称要创造一个“紧迫的狄兰”,一个有着自我毁灭激情的诗人。他从本质上讲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他十九岁时出版了第一本诗集,立即引起了诗界的注意,接着他移居伦敦,两年后又以第二本诗集赢得了许多著名诗人的赞扬,1946年出版的《死亡与出场》更为不同凡响。这时他不仅轻而易举地走进了英国当代大诗人的行列,而且催生了摹仿他的“新启示”诗派(又称为“天启派”)。
狄兰·托马斯的诗歌围绕生、欲、死三大主题;诗风精犷而热烈,音韵充满活力而不失严谨;其肆意设置的密集意象相互撞击,相互制约,表现自然的生长力和人性的律动。狄兰·托马斯的诗歌掀开了英美诗歌史上的新的篇章。
诗人对于死神将可爱的人们带离这个世界表达了愤怒,他要“怒斥光明的消逝”。这是首格律严谨的十九行诗,朗读起来颇有复沓之美,注重音乐性正是托马斯诗歌的特征之一,中国当代诗人多多就曾在访谈中说过他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接触到狄兰·托马斯的“词组节奏”时的震撼。
托马斯的诗与探索生命、爱与死亡的电影《星际穿越》主题十分吻合,这部科幻片中,狄兰·托马斯所作的诗歌《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被多次吟诵。事实上,这首诗从流浪在太空的人类嘴中读出来,确实提升影片的维度与震撼力,字字都会击中观众的心脏。
电影中这首诗的中文翻译出自巫宁坤的手笔,巫宁坤先生生前虽然只翻译了五首迪伦·托马斯的诗(《通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死亡也一定不会战胜》、《那只签署文件的手》、《当我天生的五官都能看见》、《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但这五首都堪称英诗汉译的精品,并且成为“朦胧诗”以降中国当代诗人的精神养料。许多中国当代诗人在成名后都曾谈起过巫先生翻译的迪伦·托马斯给予他们创作的巨大影响。
著名诗歌翻译家黄灿然也在《译诗中的现代敏感》这篇文章中从同行的角度对巫先生的译作称赞道:“巫译托马斯采取的正是直译,几乎是一字对一字,字字紧扣,准确无误,连节奏也移植过来了,从而使得汉译托马斯具有一种少见的现代锋芒。这些译诗远远超出了一般汉语的普通语感,以陌生又令人砰然心动的冲击力扎痛着读者,这锋芒对于高扬中国青年诗人的想像力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自己就是受益者之一,我的很多诗人朋友也都深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