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邦,舞蹈艺术家、舞蹈理论家、教育家,是20世纪中国新舞蹈艺术的开拓者,播火人。1906年出生于出身江苏殷实之家。他于1929—1932年三渡东瀛,先后向师承德国表现派舞蹈体系的高田雅夫、江口隆哉、和宫操子等学习芭蕾和现代舞,青年时代受“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影响,积极参加进步活动。
回国后在上海兴办“晓邦舞蹈学校”的同时,于1935、1937年先后举办了两次作品展示会,演出了《傀儡》、《送葬》、《小丑》、《浦江之夜》、《和平的憧憬》等十多个直接反映社会现实的舞蹈。
迎着抗日的烽火,吴晓邦走出自己的“舞蹈王国”奔向民族救亡的战场。这一时期他创作了近百个具有强烈时代精神和艺术感召力的作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有:以著名作曲家聂耳的同名歌曲创作的独舞《义勇军进行曲》(1937);以著名作曲家贺绿汀的同名歌曲创作的群舞《游击队员之歌》(1938)。
1945年6月,他与妻子盛捷(舞蹈家)一同投奔延安,又随军转战,除了教舞蹈外,还担任“四野”舞蹈团的团长。
1951年,他主持了中央戏剧学院干部训练班的教学工作,为中国舞蹈事业的发展培养了一大批骨干力量。
1954年,他担任中国舞蹈艺术研究会主席,培养了一批舞蹈史论的研究人员。
1957年,他建立了“天马艺术工作室”,创作了《梅花三弄》、《平沙落雁》、《十面埋伏》等舞蹈。
1979年,他被选为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1981年,他兼任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所长,担任舞蹈研究生的导师,培养了中国第一批高级舞蹈史论的研究人员。
他于1995年逝世。为了开拓和繁荣中国的舞蹈事业,推动舞蹈学术理论的研究和培养舞蹈人才,他贡献了自己毕生的精力,是中国舞蹈界的先驱。
吴晓邦到延安,在延安鲁迅艺术学校教授舞蹈。此后,吴晓邦辗转于解放区各地,开展新舞蹈活动。1948年在东北民主联军总政治部宣传队舞蹈队,与部队文艺工作者创作了《进军舞》。1951年,主持中央戏剧学院舞蹈干部训练班的教学。1954年出任中国舞蹈研究会主席。领导中国舞蹈史的研究工作。1957年建立天马舞蹈艺术研究室,探索中国古乐典与舞蹈的结合,创作出《梅花三弄》、《平沙落雁》、《十面埋伏》、《梅花操》等作品。
1979年以后,吴晓邦被选为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他以现代舞的自然法则为基础,结合中国民族舞蹈的特点,创立了一套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教学体系。著有《新舞蹈概论》、《舞蹈新论》、《我的舞蹈艺术生涯》等。
1929~1936年,吴晓邦先后3次赴日本,向舞蹈家高田雅夫夫妇与江口隆哉夫妇学习。留学期间,他研究了现代舞舞蹈家I.邓肯和M.维格曼等人的舞蹈理论,从中受到很大启发。
1932年,他在上海创办晓邦舞蹈学校,1935年又创办了晓邦舞蹈研究所,开始了新舞蹈艺术的创作、教学活动。1935年9月在上海举行了首次个人舞蹈发表会,其代表作有:《傀儡》,以模拟的手法塑造一个摇尾乞怜的走狗形象,揭露和讽刺了伪满州国皇帝的卖国嘴脸;根据F.F.肖邦乐曲创作的《送葬》,象征着中国旧制度的行将灭亡;《浦江之夜》表现了生活在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的青年在苦难中的挣扎。这一时期的作品,从现实生活出发,在题材、体裁及表现手法上进行了各种实验。吴晓邦以探索人生真谛的艺术理想,开始了他的舞蹈创作生涯。
抗日战争爆发后,在国家和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吴晓邦离开上海,投身到抗日救亡的行列中。此时的作品,在内容、形式上,都随着现实生活而发生了变化。舞蹈《义勇军进行曲》和《游击队歌》是这一时期的主要作品。这两个舞蹈情感质朴、炽烈,作者以舞蹈形象抒发了同名歌曲反映出来的抗战激情,在人民群众中引起了强烈共鸣。
1938~1945年,吴晓邦在广东、上海、桂林、重庆等地开展新舞蹈活动。1943年,在广东省曲江地区的省立艺术专科学校开设了舞蹈系,这是中国最早的正规专业舞蹈教育机构。通过他的教学、创作,广泛地播下了舞蹈的种子。这一时期他创作的《丑表功》,分“献媚”、“取宠”、“得意忘形”、“败落”4个段落,舞蹈采用戏谑式的乐曲和面具,尖锐地揭露和鞭挞了汉奸卖国贼的行径。《思凡》表现了一个青年和尚在理性与欲念的矛盾冲突中的痛苦,舞蹈自然流畅,着重于人物内心的描写,富于哲理性。《饥火》通过感情色彩的变幻和动作线条的流动,蕴含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主题。1938年后他还创作了舞剧《罂粟花》、《虎爷》、《宝塔牌坊》。《罂粟花》和《虎爷》反映了作者对国共合作、共同抗日的愿望。《宝塔牌坊》是用舞蹈艺术形象,揭露了封建制度对青年男女爱情的摧残;批判了“忠孝节义”的虚伪性。
1945年6月,吴晓邦到达革命圣地延安,在延安鲁迅文艺学院教授舞蹈。此后,他辗转在解放区各地,开展新舞蹈活动。1948年在东北民主联军总政治部宣传队舞蹈队,与部队舞蹈工作者一起,创作演出了《进军舞》。这个舞蹈,表现了人民解放军胜利进军的英雄气概,在原有战士舞蹈的基础上提高了一步,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吴晓邦主张舞蹈应当表现社会生活。他的大部分作品是用暴露、讽刺、暗示、象征等手法,揭露旧社会的阴暗面,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和进步作用。他是中国新舞蹈艺术的开创者之一。
1951年吴晓邦主持了中央戏剧学院舞蹈运动干部训练班的教学,为新中国舞蹈事业的发展培养了骨干力量。1954年任中国舞蹈研究会主席,领导中国舞蹈史的研究工作,对儒家和道教舞蹈作了考察和研究。1957年建立了“天马舞蹈艺术工作室”,这是对他的理论体系实验的继续。他从古代音乐的旋律和节奏里,探索以乐寄情的心理规律和表现手段,赋予舞蹈以新的想象和构思,创作了《梅花三弄》、《平沙落雁》、《渔夫乐》、《十面埋伏》、《梅花操》等作品。
1979年,吴晓邦被选为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为促进全国舞蹈事业的繁荣、发展和学术理论的活跃,作出了重要贡献。他先后在北京、江西、四川、辽宁、浙江、福建、内蒙古自治区和香港等地举办舞蹈讲习会,就舞蹈的基础理论、应用理论、舞蹈史等方面的问题举行专题讲座,并组织领导学生们进行创作实习。1982~1983年底,他还为北京舞蹈学院教育系、中央民族学院艺术系舞蹈科教授舞蹈理论课。
吴晓邦以舞言志,以舞警世,为人生而舞,矢志不渝,坚持舞蹈教育、创作、理论三位一体的方法,培养了一大批舞蹈后继。一生创作了《饥火》、《思凡》、《丑表功》、《平沙落雁》、《迎春》、《秋怨》、《虎爷》、《宝塔牌楼》等18个脍炙人口的新舞蹈节目。著有《 新舞蹈艺术概论》、《舞蹈新论》、《谈艺录》、《舞蹈续集》、《舞蹈学研究》等专著。这些著作为中国舞蹈艺术理论的建设作出了贡献。
在他出生的世纪之初,中国已经有了西方舞蹈的传入。
如:晚清外交官的女儿裕容龄(1882—1973),幼年曾随父游历外国。有幸在邓肯(IsadoraDuncan)的门下学舞,卓有成绩。回国后将学得的西方舞蹈结合自己的创造,经常在宫廷中表演,深受慈禧太后的宠爱,得以留在宫中专门研究舞蹈。又如:20世纪初,涉洋留学者在撰写介绍西方情况的书籍时,也介绍外国的风土人情——其中包括舞蹈。此外,欧美电影中的插舞及外国侨民传授的舞蹈,吸引了比较开放的中国人,尤其是对具有社交功能的西方交谊舞,产生学习兴趣。在提倡新的教学体制的过程中,校园舞蹈、儿童舞蹈也悄然兴起,其中以黎锦晖的儿童歌舞及此后创办的明月歌舞团影响较大。
与此同时,不可忽视的是戏曲大师们对传统舞蹈的创新与发展。如梅兰芳*1等京剧四大名旦在各自的剧目中都创造了优美的舞蹈片段——具有相对独立的保留价值并得以广泛流传。而深谙京剧艺术又学习了现代艺术的欧阳予倩,更对传统舞蹈的创新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但是,吴晓邦与众不同。他是具有时代高度——世纪意义的杰出专业舞人,把舞蹈作为追求人生真谛的终身事业去奋斗,把自己的命运与民族的命运紧紧相联。
出身江苏殷实之家的吴晓邦,早年留学日本并非研修舞蹈专业。一次偶然观舞——《群鬼》,揭示现实社会的黑暗与罪恶的舞蹈形象震撼了他的心灵,遂毅然献身舞蹈。吴晓邦的抉择和中国文学巨将鲁迅的弃医从文有着深刻的相通之处——闪烁着中国新文化运动的理想主义光芒和浓重的民族忧患意识。
他于1929—1932年三渡东瀛,先后向师承德国表现派舞蹈体系的高田雅夫(Ma-sao Takada)、江口隆哉(TacayaEguchi)、和宫操子((Mi-SakoMiya)等学习芭蕾和现代舞。他并不囿于老师的窠臼,而注重科学的形体训练与创造。与此同时,也重视对传统艺术的学习——吸吮民族文化的精髓。回国后在上海兴办舞蹈学校的同时,于1935、1937年先后举办了两次作品展示会,演出了:《傀儡》、《送葬》、《小丑》、《浦江之夜》、《和平的憧憬》等十多个直接反映社会现实的舞蹈。
他的“为人生舞蹈”的艺术主张和奋力实践,有如一股清风,对于充斥于灯红酒绿的大都会的那些色情、俗媚的舞蹈是有力的冲击与扫荡。
迎着抗日的烽火,吴晓邦走出自己的“舞蹈王国”奔向民族救亡的战场。辗转奔波,历尽艰辛,造就了自己舞蹈生涯的辉煌。这一时期他创作了近百个具有强烈时代精神和艺术感召力的作品——抗击法西斯,反对封建礼教的思想束缚,唤起民众。最具代表性的有:以著名作曲家聂耳的同名歌曲创作的独舞《义勇军进行曲》(1937);以著名作曲家贺绿汀的同名歌曲创作的群舞《游击队员之歌》(1938)。每演出,观众总是群情激奋,同仇敌忾。吴晓邦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一腔热血和一颗丹心交织在一起,才能产生出那样神奇的力量”。1945年在周恩来的关心、支持下,他与妻子盛捷(舞蹈家)一同投奔延安,又随军转战,更强化了忠勇战士和敏感艺术家相交融的自觉意识。可以说每一次的创作都是他追求人生与艺术真谛的一次生命搏击。1942创作的《饥火》(自编自演的独舞)着力表现一个被“饥火”燃烧的躯体与灵魂的呐喊,具有强烈的震撼力。当我们面对那幅“怒问苍天”,便会咏出中国唐代著名诗人杜甫的千古绝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1994年,《游击队员之歌》和《饥火》被确认为中华民族20世纪舞蹈经典。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的主要精力用于教学、理论研究和组织领导工作。60年代曾创办教学、创作、演出一体化的“天马艺术工作室”致力于中国现代舞及新古典舞的探索;80年代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创建了全国唯一的培养舞蹈硕士、博士研究生的舞蹈系;他勤于笔耕——为舞蹈学科的理论建设著书立说——出版计数百万字……。当今中国舞坛公认吴晓邦是新舞蹈艺术的一代宗师。
吴晓邦是我国新舞蹈的奠基者、开拓者和实践者,杰出的一代舞蹈大师。为纪念这位我国新舞蹈的先驱,1999年在其故乡太仓落成了我国第一座以个人名字命名的舞蹈纪念馆——吴晓邦舞蹈艺术馆。
2006年为纪念中国一代舞蹈宗师吴晓邦先生诞辰一百周年,“为人民而舞——吴晓邦舞蹈艺术思想研讨会”在江苏太仓召开。与会的老一代舞蹈艺术家们袒露肺腑之言,缅怀吴晓邦先生生前事迹,动情之处潸然泪下。透过一件件真实的事例,一位谦逊和蔼可亲的中国舞蹈大师的形象深深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曾任吴晓邦秘书的蒲以勉女士告诉笔者,在与吴晓邦先生相处的这段时间,令人感动的事是说不尽的。先生外表有着儒雅的书卷气,表演的舞蹈也是柔美的,但先生的内心却是充满着热情,且刚强的。无论在如何困难的环境下,先生都没有放弃过舞蹈。而且他一直强调,舞蹈要贴近人民,舞蹈不是点缀,要有力度,要能震撼人心。
从先生身上学到的不单是舞蹈艺术,更有谦逊和执着。一九七七年当先生恢复舞蹈研究工作时,已经七十三岁,但他依然秉承着“我要像农民耕地一样,种下一粒算一粒,开垦出一块算一块”的精神,竭尽所能地希望培养出更多的中国舞蹈家,撰写舞蹈论著,推动中国舞蹈事业的发展,民族的振兴。
谭嗣英,时任深圳市一级演出总监,是吴晓邦先生最早的一批学生中的一个。“当时我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吴先生教我们舞蹈理论,我们就坐着小马扎,麻绳扎的那种,上课。说了你别笑,吴老师的江南口音很重,我们都听不大懂。”谭老师比划着演示给笔者看,“吴老师就弄了个小黑板,一见我们不太明白,就把关键词写上小黑板,写给我们看,直到我们弄明白”。
吴老师留给学生们最深的印象就是平易近人,学生们向他请教,他总是很耐心的聆听,但由于口音问题,他就选择笔谈,一一写出来,对学生的问题给予回复,鼓励学生勇于创作,指引学生通过舞蹈的艺术表现手法刻画人物形象,积极反映生活。他曾说:“我甘愿做人梯,让你们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一九八五年,时任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的吴晓邦偕夫人盛捷回故乡太仓访问。当时负责全程陪同接待的吴炯明回忆,老百姓都猜想着吴晓邦衣锦还乡的荣耀和前呼后拥的排场,然而他却是轻车简从,就像一个普通老人踏上阔别近六十年的故土,围观的群众都发呆了。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头戴藏青呢帽、身穿深色中山装、外套一件灰色风衣、戴一副老式眼镜、年近八十的老者。不似高官显爵,不像艺术权威,如果事先不知道他身份,实在看不出他大师级的荣誉与地位。
此外还有一个细节不得不提,那时公车很少,只能拦了一辆小卡车送吴晓邦夫妇去剧场看戏,当时十分不好意思,吴晓邦却笑笑说:“不要紧,过去在解放区还坐独轮车呢!”二十多年来,吴炯明每忆起这段往事,崇敬之情便油然升起。后来到北京拜访晓邦夫妇,一位副部级高干、中国舞蹈界一代宗师的家竟然十分简洁,联想到布衣还乡的风范,心中更是崇敬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