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绣的来源说法不一,民间对挑花刺绣有这样一种传说:三国以前,羌族妇女能征善战,孔明派姜维到汶山,屡被羌族女将打败;后来孔明就用符咒组成挑花围腰,送给羌女。羌族妇女争相效仿,挑花围腰就在她们中流传开了。谁知,围腰上孔明画的符,把羌族妇女的心给迷住了,从此,羌族妇女便不会打仗出谋,只知挑花刺绣。传说固不可信,但剥开这个传说的神秘外衣,我们可以看出,羌族挑花刺绣艺术原来最初是由汉区传入的。但是,这种挑花艺术,已长期在羌族人民中生根,经过生活的实践和提炼,既汲取了汉族挑花刺绣的基本针法的成份,又继承了古羌文化的传统,它的构图、纹彩,早已具有羌族的民族风格和特色,成了羌族独特的艺术珍品。
羌族是一个极富睿智的民族,更是一个崇尚美的民族。美与艺术起源于劳动,也正由于人们在劳动中创造了那些具有初步形式美的客观对象,才可能相应地产生出对称、平滑的审美观念。羌绣的色彩鲜艳,精美绝伦,不但显示了羌族妇女的聪明才智,更表达了羌族人民崇尚美的愿望。劳动创造了美:劳动产品美,劳动工具美,劳动动作美,劳动创造的艺术品美。历经千年传承和发展,羌绣似乎浓缩了历史的精华,形成了风格独特的绣中之精品,已渐被人们认同为与湘绣、苏绣齐名的绣中工艺品,成为中华文化瑰宝中的一朵奇葩。
如今,羌绣早已成为羌族人服饰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羌族的服饰较为朴素而华美,男人喜着青色或白色头帕,穿自制的麻布长衫,外套一件无袖子的羊皮褂子,这种褂子可用来防寒、挡雨、垫坐。脚穿有鼻的“云云鞋”,鞋子上绣有云彩图案及波纹,脚上裹牛、羊毛制的毡子绑腿,绑腿有保温和护腿的作用。妇女喜缠青色或白色的头帕,青年妇女常包绣有各色图案的头帕或用瓦状的青布叠顶在头上,用两根发辫绕作鬓;一般冬季包四方头巾,上绣各色图案,春秋包绣花头帕,穿有花边的衣衫,腰系绣花头帕,系有花边的飘带。年轻女子还在脚腿上缠红脚带子。男女皆束腰带。羌绣有装饰性很强的花纹图案,无论是在羌族群众的腰带、衣裙、围腰、鞋上,或是在妇女的头帕、袖口、衣襟甚至袜子、鞋垫上都随处可见。羌族的挑绣不仅结构完整、物象突出、色彩绚丽、工艺精巧,起到美观的作用,而且借助那密密麻麻的针脚,增强了衣物易磨损处的耐磨性能,延长了使用寿命,具有实用价值。马克思认为:“动物只能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构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羌绣不只是一种单纯的装饰品,同时也是独具民族特色的艺术品,它已深深地融入了羌族人民的生活之中,是衡量一个妇女聪明才智的重要标志,是她们用来美化自己,寄托自己情感和美好愿望的一种重要方式,也常常是青年男女表达美好爱情的订情信物。它集艺术与实用于一体,是羌族人民对真善美追求的物化和象征。
羌族人民的挑花刺绣,有着悠久的历史。“神农之世,男耕而食,妇织而衣,男女开始分工劳作。”古羌人擅用自制工艺品装饰、美化自己的生活。羌族妇女善于运针走线、拧线织锦,刺绣佳作甚多。明清时期,羌族的挑花刺绣业十分兴盛,羌族妇女从小训练有素,常针挑线绣,制作出独具风彩与特色的围腰与云云鞋、尖尖鞋、朝鞋等。经历漫长岁月的洗礼,羌绣已经成了一个内涵丰富、针法独到的民间工艺品体系。
羌绣分为挑花、绣花、纳花、盘花、刺绣等。挑花和刺绣是羌族传统的民间工艺美术,是劳动人民艺术的结晶,是民族艺术中的一朵奇葩。刺绣,早在明清时代就已经在羌族地区极为盛行,后来逐渐被挑花所取代。挑花制品,由粗布、锦线缀成,多为黑底白纹,色彩对比强烈,醒目而调和,质朴而敦厚,有浓烈的装饰图案美。挑花刺绣是羌家姑娘的拿手绝活,她们十岁左右就开始受到严格训练,常在耕种之余和农闲之时,从事纺线、织麻布、织毡子和挑花、刺绣,正所谓“一学剪,二学裁,三学挑花绣布鞋”。羌族妇女一生挑绣的高潮是在出嫁前夕,她们一定要尽其所能绣出几件最漂亮的嫁衣、最好的云云鞋和最好的鞋垫,否则会被男方轻视。她们既不打样,也不划线、绘图,仅以五色丝线或锦线,全凭娴熟的技巧,信手挑绣成具有民族风格、绚丽多彩的各种几何图案、自然纹样或花卉麟毛,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究其图案种类与题材,大多是反映羌族生活或自然景物,或植物中的花叶、瓜景,动物中的鹿、狮、马、羊、飞禽、虫、鱼以及风情人物等。所挑绣之景物,皆秀丽精致,多含吉祥如意以及对幸福生活的渴望和美好憧憬,如“团花似锦”、“鱼水和谐”、“蛾蛾戏花”、“云云花”、“瓜瓞绵绵”、“麒麟呈祥”、“群狮图”、“二龙戏珠”、“五龙归位”、“三羊开泰”、“乾坤欢庆”、“鹿鹤回春”等图案,色彩艳丽醒目,形象活现逼真,可谓风格独特。
羌绣挑花刺绣的色彩以黑、白对比居多,且多用丝锦线,显得朴素大方、清爽明快。也有用色线挑花,有的飘带全是彩色线分条排列,采用纳花针法,如五色虹霓,色彩斑斓、绚丽夺目。羌族挑花刺绣的仿饰图案是在继承古羌文化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羌族妇女服饰的领口、袖口、衣襟、托肩等处的纹饰,既是所出土的彩陶陶片纹饰的变异(汶川县姜维城遗址),又与汶、理、茂、北川石棺岩墓土的陶罐口沿下颈部与肩部之装饰压印纹极似,故被称为“缸钵边”。男青年的三角肚篼(俗称肚子)上的纹饰与汶川龙溪出土的西周酒器“青铜鼎”上的纹饰基本一致。妇女围腰上的方形组合纹饰彩绣图案,其用色及图像与敦煌莫高窟之唐代壁画“藻井”无异 [4] 。
羌族纹饰图案不但生动,而且寓意深刻。如牡丹象征幸福;瓜果、粮食象征丰收;鸟巢象征喜庆;狮、猪等动物象征欢乐;鱼、龙象征吉祥等等。服饰中心的纹样“团团花”为圆形组合;升子印为大方形组合;一颗印为窄边纹样组合;火盆花为宽边大方形团花。角花与边花纹样,有长条形的吊吊花、灯笼花、方格子、万字格、八瓣花、缸钵边、牙签子、树丫子、飞蛾子、合合花等等,对中间的团花起陪衬作用。羌族花纹图案的装饰性很强,无论是妇女的围腰、衣襟、袖口、头帕、枕帕、钱包、香包、鞋底、鞋帮、腰带几乎随处可见。究其装饰部位,均系易损处。既有美化之功效,又能借助密密麻麻的针脚,增强了衣物的耐磨性能,延长使用之寿命,因而具有实用价值与保存价值。
羌族刺绣制品多以粗布、锦线缀成,黑底白纹,对比强烈,用于头帕、围腰、飘带、衣领、衣角、鞋面等处的装饰。羌族挑花刺绣针法除多采用挑花外,还有纳花、纤花、链子扣与平绣等等。挑花精巧细致;纤花和纳花显得清秀明丽;链子扣则刚健淳朴、粗犷豪放。但不同的羌族村寨,制作出的挑花刺绣作品,其针法风格与方法有些细微的差异。在羌寨中较普遍的挑花刺绣技艺和针法主要有“十字挑”、“串挑”、“编挑”三种。
“十字挑”:采用斜形交叉十字针组成花纹,按布料的经、纬下针,针脚精湛,挑缀严谨,组图美观,但是工细费时,常以小型挑缀为主。“串挑”:又称链子扣,是以针线挽成链扣相连构成图案,用白粉画样挑串,“串花”粗针细缀,组成图案,挑缀较省工时,适于大面积的围腰装饰。“编挑”:多用彩色丝线,挑、编相兼,密扎排列,留空显花组图,编挑美观大方,但不经洗,多适用于飘带、鞋面、头帕。羌绣构图有正花、边花、角花、补点花等。正花为主图案,构图有锦鸡穿牡丹、狮子滚绣球、吉祥雀报春、蛾蛾抱百花、喜鹊闹梅、猴子摘瓜、金瓜银灯、吉祥梅花等;边花、角花是制品四边的点缀,纹样多为二边连续图案或三角形图案,其中有蛾蛾采花、金瓜边、灯笼花以及各动植物图案,刺绣时,按正花主题随心所欲挑缀刺绣。补点花有牙签子、吊灯台、钓鱼花等,视空白大小挑刺点缀。
羌绣的针法主要有挑花、纤花、纳花链子扣几种。挑花精巧细致,纤花、纳花清秀明丽,链子扣则刚健淳朴,粗犷豪放。挑花的色彩,以黑白对比的居多,亦有用少许色线挑的;有的飘带全用色线参差分条排列,采用纳花针法,对比强烈,绚烂夺目,如五彩虹霓。挑花多用棉线,显得朴素大方,异常明快。羌族挑绣图案的题材,大都是反映现实生活中的自然景物,如植物中的花草、瓜果,动物中的鹿、狮、免、虫、鱼、飞禽,以及人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