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富春江景区以奇山异水闻名。其中,申屠山和天子岗可谓奇山了。申屠山属富阳市,在富春江南岸,离东梓只有三公里左右。宋朝人陈刚中有《申屠山记》一篇,说这个山“峰峦重复,端若拱揖,应接不暇。湍水怪石,神刻鬼划,千巧万状。中有平田,如设万席。挺然僧寺,出于林表。佳木修竹,左右交翠。此申屠刚违新室(王莽篡汉,改国号为新)之祸,申屠蟠晦党锢之名,避地结庐,于今千载,子孙因家焉。支派分衍,至百余室。因姓而名其山,山之阳复以申屠志其地。”原来山上有一古庙名大雄寺,建于唐长兴三年。唐末有一高僧禅月尊者,曾在寺内画十六罗汉(罗汉系印度传入,本来只有十六,宋时有人添加了两个,从此变成十八),栩栩如生。据传第十六尊,还是照着他自己的相貌画的。这位高僧不仅善画,而且工诗。刚到杭州,住在给事中罗隐家里,作诗甚多,中有名句“一瓶一钵垂垂老,千水千山得得来”。罗甚为赞赏,推荐给吴越王钱镠。钱镠见其所献诗中有句“一剑寒霜十四州”,就命人请他把“十四州”改成“四十州”。因为当时唐室凌替,群雄并起,钱镠在占领吴越十四州之后,想南取王审知的福州,北取杨行密的扬州,拓“十四州”为“四十州”。原本以为自己贵为王侯,叫一个讨饭和尚改一句诗,自不在话下。哪里知道这位禅月和尚,偏偏不买他的账,答道:“州亦不可添,诗亦不可改。孤云野鹤,何天不可飞?”说完拿了锡杖,离开杭州,就到此山,在大雄寺内留下真迹。
天子岗一名白鹤峰。因山石皆乌色,奇形怪状,又名乌石山,离东梓关五公里左右,同申屠山遥遥相对。这座山原本没有什么大名气,后来东汉孝子孙钟把母亲葬在这里。孙钟者,孙坚的爸爸,孙策、孙权的爷爷也。因为孙子做了皇帝,有人就说祖母葬的地方风水好,所以就称之为天子岗了。妙就妙在这座山是这一带的最高峰,顶上有一块大平地。站在岗上近觑:群山环绕脚下,有似百官朝天子,倒有点“碧眼儿坐领江东”的气概;远眺:江水曲曲弯弯,大桐洲上绿树环绕,桃花盛开季节,堆锦叠绣,五彩缤纷,使人眼花缭乱。环山四周,有大批名胜古迹,如小蓬莱、仙人洞、百步山、乐村庙、天香寺等数十处,不知道目前怎样了。桐庐江景,自古称道烟雨。每当细雨霏霏的时候,坐船在江面上驶过,近觑,水面涟漪回环不绝,山影树影连成一片,无风自摇;远看,“绿树苍烟望欲迷”,但见远山长,云山乱,近山青。加之岸边几个钓客身披雨衣,执竿凝神而坐,俨然一幅绝妙的“春江烟雨图”。江岸上峭壁高耸,群山连绵不绝:牛山,又名牌门山,从东到西,恰巧十里,所以又称十里牌门;内逼山,外瞰江,山路崎岖屈曲,古为闽广皖浙通道,现在已经修鸟道为公路。金鸡山,极似公鸡,古人有诗:“天上金鸡种,何时坠此山?只因鸣有信,流落在人间。”
过了十里牌门,可见富春江水电站大坝横截在江面上,此坝高36米,是新安江大坝的三分之一多点。坝内坝外,水位相差二三十米。船过大坝,先要进入坝内船坞,然后关上后闸门放水,等水涨船高,与坝内水库水面平齐,前闸门才徐徐落入水中,船即穿闸门驶入富春江水库。穿坝而出,便进入一个“神仙世界”:富春江最主要的风景区——严子陵钓台。这里原名严濑。上世纪60年代,利用两山夹峙的自然条件,建设富春江水电站,修了一个水库,滩深流急的严濑,便成了一个波平如镜的人工湖。船就停在离水坝一里多路的地方。原来沿江有一条小路直通钓台,修了水库,路已淹没,去钓台必须坐芦茨公社的渡船,在水库上行三四里,方到达钓台脚下。
所谓钓台,其实是突出富春山腰的两块大磐石,高度相仿,东西对峙,天造地设,确是天下少见。富春山一名严陵山,在桐庐县城西四十里。山高193米,迤逦七里。《图经》上说:“严陵山清丽奇绝,号锦峰绣岭。”凡是到过此地的人,都认为这八个字并非过誉。连接东西两台的一条山脊上,中间有一石亭,用七八十块条石砌嵌而成,不用一根木料,也不用一点水泥。长方形,面积约二十平方,式样朴素大方。这就是过去的双清亭。据了解,东西钓台上面原来都没有建筑。一直到明朝正统元年(1436年),严州知府在东西两台各建一亭,刻石为额,东曰“不事王侯”,西曰“高尚其志”,明末被毁。到清乾隆十九年(1754年),再由罗氏兄弟复建。西台亭上石额改为“留丝一鼎”,东台亭上石额改为“垂竿百尺”。后来,西台亭又坏掉,到民国初年再重建。除这两个石亭外,1925年广东人陈焕之又在这个山脊上建了这个双清亭。现在亭上石额已被砸毁。左右石柱上的对联,字迹约略可辨:“远道息尘劳,向此间坐石看云,放怀宇宙;高台瞻胜迹,羡当日耕山钓水,俯视王侯。”
极目远望东南,这一带的最高峰高龙门直冲云霄,峰颈白云缭绕;峰前峰左峰右,群山环抱;最多的地方,有六重山,层层相叠。远处天边,白云破处,一抹蓝天,晶莹澄澈,似蓝非蓝,似青非青。夕阳返照,光怪陆离,远远望去,似有仙子乘鸾来去。正南,山坡上遍种橘树。迤西,也是一山接一山,一峰连一峰,山山俱青,峰峰皆秀。“锦峰绣岭”,果然名不虚传。俯视脚下,一条清江,依山而流;万顷碧波,风平浪静;几点白帆,飘荡其间。黄公望的杰作《富春山居图》将此情此景描绘得恰到好处。虽然时隔七百年,眼下的清江已非昔日的急流,但是,风景、意境依然未变。“人在画图中”,古人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