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琪的礼物》讲述的是一个圣诞节里发生在社会下层的小家庭中的故事。男主人公吉姆是一位薪金仅够维持生活的小职员,女主人公德拉是一位贤惠善良的主妇。他们的生活贫穷,但吉姆和德拉各自拥有一样极珍贵的宝物。吉姆有祖传的一块金表,德拉有一头美丽的瀑布般的秀发。为了能在圣诞节送给对方一件礼物,吉姆卖掉了他的金表为德拉买了一套“纯玳瑁做的,边上镶着珠宝”的梳子;德拉卖掉了自己的长发为吉姆买了一条白金表链。他们都为对方舍弃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而换来的礼物却因此变得毫无作用了。
欧·亨利出生于美国的一个医生家庭,幼年丧母,在其少年时期,家道没落,15岁的他开始进入社会谋生,独自承担起生活的重任。他做过药房学徒,当过牧羊工,在银行做过出纳和会计的工作,在土地局当过办事员。不同的工作经历和生活体验以及独自一人在社会中闯荡使年幼的欧·亨利过早的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与艰辛。在底层社会生活的他不仅要为生活的琐事而操心,而且上层社会的剥夺与压榨更让他的生活穷困潦倒。生活在底层生活的欧·亨利自觉为小人物立言,自命是纽约四百多万贫民的代表。作者的生存环境与所处的阶层在《麦琪的礼物》这篇小说中都有所体现,主人公所处的社会阶级以及生活的艰苦与辛酸也是欧·亨利的个人写照。
19世纪的美国资本主义垄断正在急剧发展,企业和工厂的资本家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润加大了对工人的压榨,社会的贫富悬殊越来严重,而作家欧·亨利的妻子正是在这一时期去世的,经济能力较差的欧·亨利与妻子艾斯蒂斯相识于一次舞会并相爱,但是艾斯蒂斯的家人十分反对,艾斯蒂斯最终不顾家人的意见与欧·亨利结为了夫妻,尽管日子艰辛但却幸福甜蜜,后期欧·亨利由于被怀疑拖欠银行一笔钱而离开病重的妻子,到乡下避难,直至妻子去世都没有见到最后一面,《麦琪的礼物》是对妻子的愧疚与思念的见证。在创作动力源泉上来源于对美国底层社会生活的解剖和反映,尤其是对于美国贫富悬殊的一种揭露,并将这与爱情、亲情以及生活中的各个细节联系起来,尤其是在作品的整体艺术表达中,这些都源于欧·亨利对妻子的缅怀。
德拉
德拉对她的一头秀发是珍爱有加、引以自豪的。她天性爱美,再穷也要把自己打扮得干净漂亮,在丈夫面前展示自己的美丽。但为了给丈夫买一件“精致、珍奇而真正有价值”的圣诞礼物,她忍痛割爱,以爱换钱,为丈夫买了珍贵的白金表链。
吉姆
吉姆全身心地投入工作,薪水却极菲薄,且在不断缩减。只能住在贫民窟一般的公寓里,每周的入除房租、伙食费之外,几近于无。但他非常喜爱妻子这头美丽的褐发,深知爱妻为了装扮头发对百老汇路上一家商店橱窗里陈列的王代猖发梳渴望已久,为了在圣诞前夕给爱妻赠送礼物,忍痛卖掉了三代祖传的金表。
作者以简单的故事情节表达了两位主人公之间纯洁的爱情,它代表了美国下层人物的悲喜,也包含了作者要表达的“人性美”中最重要的一个方面“爱的无私奉献”。
在《麦琪的礼物》中,欧·亨利以广大下层人民群众困苦生活中的美好爱情为主题。对当时金钱至上的资本主义社会进行了尖锐和辛辣的讽刺,对广大人民群众悲苦人生挣扎中的互相关心和自我牺牲精神以及患难之中见真情的美好爱情加以了赞颂。它生生不息的艺术魅力就在于作者把人物的性格特征放在情节中展示,注重故事中人物的行动,从而揭示出主人公勇于奉献的性格特征和他们之间可歌可泣的纯朴爱情。
吉姆和德拉,即使只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却拥有着对生活的热情和对对方的深爱,在这些温暖的感情面前,贫困可以变得微不足道。虽然最终彼此的礼物对于对方而言已失去使用价值,但是德拉和吉姆却得到了人世间比礼物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无价的爱。
小说本身就是叙事的文学,叙述视角的运用在其中起到很大的作用。
首先,小说采用第三人称全知视角。《麦琪的礼物》中的大部分场景描写和心理描写运用的就是第三人称全知视角。小说中德拉数钱的场景就是运用这种视角来进行叙述。其次,小说中运用了视角的转换。欧·亨利在运用全知视角的同时,选择性地换用了第三人称有限视角,也就是运用小说中人物的视角或者眼光来进行叙述,以便弥补全知视角来描述吉姆回家后的反映:“吉姆站在屋里的门口边,他的两眼固定在德拉身上,其神情使她无法理解,令她毛骨悚然。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惊讶,又不是不满,更不是嫌恶,根本不是她所预料的任何一种神情。”这一切的叙述都是从德拉的有限视角出发的,描述的仅仅是德拉个人的感受和不安,吉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德拉和读者们同样无从所知。小说的结尾作者同样运用了这种有限的视角来制造悬念,当吉姆看到德拉为他买的表链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笑了笑,我们不知道吉姆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这是因为这种叙述的局限性才有了“欧·亨利式”的结局。
小说通过个性化的语言表达,所表达出来的都是作者对妻子的怀念,尤其是在这些坚贞不渝的爱情角色中,更多的表达一种对艺术的追求,尤其是在对爱情主题的刻画中,更是淋漓尽致,既有整体的含蓄型,又有全面的深刻化,通过对主题的整体把握,形成个性突出的语言风格,在主题的整体刻画中,突出欧·亨利的人格魅力。
小说从开篇就构筑了两条线索,即明线与暗线双重线索:吉姆卖表买发梳是暗线,德拉卖发买表链则是明线;双重线索又非平均用墨,作者沿德拉卖发这条明线展开故事,并不惜笔墨,将笔触着重放在刻画德拉的形象上。通过对许多细节生动描述,将德拉卖发前的焦急、忧愁和犹豫的内心活动以及买表链送给吉姆时的急切、兴奋和忐忑不安表露的淋漓尽致。但是,对于吉姆卖金表、买发梳的过程,却没有作任何描写,只是在最后吉姆“我是卖了金表换了钱给你买的发梳”这句极其平静的话中一语带过。虽然对吉姆卖表买发梳的过程没有详细交待,但由于之前有德拉数钱等场景作为艺术铺垫,使读者完全可以想象出买发梳过程同样充满感人的场景。
小说在语言功能下,将不同的动词、形容词、叠词等连贯起来,在整部小说中,这些词语的运用,既能表达出一种幽默风趣的语言风格,也能呈现出更多的艺术魅力,尤其是将这些不同词性的词运用于男女主人公的心理刻画与神态表现结合在一起,通过主人公的情感运用,以及结合这些词性的表达,将“礼物”主题进行全面的升华,并采用连串的方式,在小说中一一呈现出来,能收到更好的创作效果。长短句的运用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小说通过对不同句子的组合,在长短句的选用上,将不同的句子进行转换,尤其是将长句运用于整体的交流与情感的表达,将短句作为思维运用的一种方式,能在短小的句子中让人感受到主人公想要表达的心理意思,并结合作者的心理需求,融合在整部作品之中,这样既能增强整部作品的艺术魅力,又能突出整个小说的艺术魅力,将欧·亨利小说的幽默、风趣等一些主题语言形成综合个性的需求模式,更好地推动艺术魅力的进步。
小说中有很多减速的叙事行为,文章开篇不久,叙述者便很费了些篇幅以减速叙事着力描述德拉的美丽的头发和吉姆三代祖传的金表,以暗示的方式预告读者在后面发生的事件,这里头发和金表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这种暗示引起悬念,造成读者长期的心理期待。可以说,从标题到正文到结尾,处处都有作者精心设置的悬念。
小说的叙事策略,一是借助全知视角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同时有选择的不露痕迹的“突出”恰到好处地营造了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氛,有助于暗设悬念;二是全知叙述者的有意省叙和叙述空白,造成相关信息的缺失而构建了一个又一个的悬念,使整个故事波澜迭起又难以预料;三是借助叙述视角的转换,加强故事的悬念感、戏剧性,为“欧·亨利式”的结尾营造气氛,打下基础。
小说的简洁性,主要体现为以实带虚的故事叙述和人物塑造。故事是双线进行,最后汇合的。也就是说,前面应当是夫妇双方分头为对方买礼物,然后再相互交换。但作者在叙述这个故事时,却完全以德拉为中心,以德拉的行为为线索:只写了德拉卖掉头发买表链的过程,而没有写杰姆卖表买发梳的过程。实际上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过程也近似,写了一个也就等于写了另一个。他们具有同一种美好的愿望和心灵,因而也就可以想到杰姆的行动和心理。这就叫做一实一虚,以实带虚,双线并行。这样写不仅节约了许多笔墨,而且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回想余地。让人在欣赏中展开想象的翅膀,收到了良好的艺术效果。
在作品的结尾作者打破了传统的“顺其自然式”的表达方法,采用了极端的“悬念式结尾”的写作技巧,情节出乎意料却又合情合理。让吉姆在最后才吐露真言:“让我们都把礼物暂放一边吧,它们实在太好了,目前尚不宜用。我卖掉金表,换钱为你买了发梳。”其实是欧·亨利精心安排的,由“含泪的笑”成功过渡到了“含笑的泪”,既是对普通百姓真挚情感的赞扬,也是对丑恶社会中压迫人性制度愤怒的表达。
欧·亨利,原名威廉·雪德尼·波特,美国著名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大师之一,共创作近三百篇短篇小说,曾被誉为“美国现代短篇小说之父”。欧·亨利善于描写美国社会中普通人民的生活,他的作品构思新颖,小说的故事情节往往出人意料,语言诙谐,因此,他的作品被誉为“美国生活的幽默百科全书”。代表作还有小说集《白菜与皇帝》、《四百万》、《命运之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