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1993年2月份,曾有团伙在这里搞盗掘,并用钢钎探明了一个直径3米多、深5米的土坑,打开了后来考古工作者编号为1号墓的棺盖。万幸的是当温泉镇党委的领导获知这一事件时,随即赶到现场,制止了这一破坏行为,并将这事反映给东海县博物馆,由馆部专职考古人员刘劲松同志赶赴现场组织保护,市博物馆也派出考古部纪达凯、项剑云二位同志协助清理、鉴定。经省文化厅批准,由市文化局、东海县文化局及市文管会博物馆相关领导组成领导小组,由纪达凯、项剑云、刘劲松组织现场发掘。经过几天的田野勘探初步判断尹湾汉墓可能是一个家族墓地,共有十余座墓葬,深埋在地表以下5-8米的基岩上。
发掘
出于保护原因,考古工作者决定只对编号为 M1-M6的六座墓进行抢救性的发掘,其余的暂不清理,拟列入第二期发掘工程。经过充分的准备开始了对这六座墓葬的发掘,历时40多天。
这里值得强调的是 6号墓的情况。M6位于M5西北4.5米,距M2正面3米,未见扰动迹象。墓坑东西长4.2米,南北宽2.7米,深7.5米。坑壁垂直向下,墓室就构筑在墓坑底部,由一椁、二棺和一足厢组成。外椁的盖板有两层,第一层再分五块,南北向排列,每块板之间阴阳榫扣合而成。椁室的外框是用四条上下两层方形木材四角搭榫结合而成的长方形外框,长3.2米、宽2.26米。椁室内并排存放两口木棺,东西向排列,双棺间距5-7厘米,北为男棺,稍大,长2.28、宽0.76米;南为女棺,棺制较小,长2.19、宽0.71米,这是西汉社会男尊女卑的具体反映。底部椁板也是一层35厘米厚的平铺木板,共分6块。其材料和搭榫方式与四周壁板一致。内椁室的外侧西部有一足厢,依椁室西部壁板为一面,另三面用厚8厘米的木板扣搭成一个内径长2.1、宽0.62、深0.70米的长方形柜厢。一部分随葬品就放置在足厢中。周围群众很好奇,纷纷聚来,给疏导工作带来不小难度。为了防止在开棺时可能发生的踩踏事故,更好地开展工作,考古队决定当夜突击发掘。当晚首先清理足厢,足厢在内椁室内的外部,一部份随葬品就置放在足厢中。据此,考古工作者分析6号墓是二次合葬,足厢是二次合葬时后加在椁外的,因而在原来的椁板上又复盖上一层椁板。打开足厢上椁板,里面浸满了水,上面漂浮着一层板粟。因为墓坑太小,排水进行得很困难。水下是积有十几厘米厚的淤泥,有一部份随葬品如釉陶壶等物半截露在淤泥的外面。从现场可以看到,釉陶器在足厢的南侧,耳杯、木俑都在中间,足厢北部置有已经瘫软的漆凭几等。经过登记,仅从足厢中的文物就达25件之多,其中重要的有木俑7件、釉陶瓿2件、釉陶壶4件、铜樽、漆勺、耳杯、铜釜各1件,以及木剑、木弩机、木插、木扇、盾牌各1件。另外还有书有“甲宋”铭文的漆凭几和竹笥各1件,这两件在棺中已经瘫散,基本无法修复。
在室内清理男性棺,考古工作者依次清理积水、淤泥,最后取出文物。陪葬品由于棺底淤泥的附着,未见大的错位和移动现象,但多数木质遗物和漆器早已散乱,无法见其原先放置情形。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在清理足部时,一堆散乱的木牍和竹简暴露出来,根据其上有粘连的织物纤维,考古工作者估计入殓时,它的外面应有方缇包裹。部分竹简上还有残留的编绳痕迹 ,少数竹简已经断裂为数节。木牍字体十分清晰,木牍的表面上还呈现出一层淡淡的油光。木牍虽然迭压在一起,取出时仍有弹性,写在两面的字并没有磨损和粘连的现象。考古工作者十分小心地将这批简牍一件一件取出,盛在水中。经登记,计木牍23件, 竹简113枝,这是此次发掘中获得的最有价值的文物。
从出土木牍记载的内容及随葬的名谒判断 ,6号墓男性棺主人姓师名饶,字君兄,生前为东海郡功曹史,卒于西汉成帝元延三年(公元前10年)。
从墓葬形制、出土的文物以及“东汉五铢”、“大泉五十”等钱币判断,尹湾汉墓群的时代,在西汉中晚期至新莽或东汉初年,是一处家族墓地。六座墓葬的型制基本一致,都为东西向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分合葬、单葬两种,均为仰身直肢。墓坑构筑在基岩上,有椁有棺,有的还有边箱、足厢。在椁室与墓坑之间填以青白色的膏泥,使墓葬十分坚固。有三座墓葬随葬品被盗严重。 6号墓最有价值,不仅墓葬完整,出土文物丰富,而且有着确切的纪年和明确的墓主人身份,最重要的是大量有价值的简牍被抢救出来,为史学研究提供新证。
尹湾汉墓简牍
尹湾汉墓简牍是指出土于六号汉墓的23枚木牍和133枚竹简。其中出土竹简有《神乌傅》、《元延二年日记》、《刑德行时》、《行道吉凶》,出土木牍有《集簿》、《东海郡吏员簿》、《东海郡下辖长吏名籍》、《东海郡下辖长吏不在署未到官者名籍》、《东海郡属吏设置簿》、《永始四年武库兵车器集簿》、《赠钱名籍》、《礼钱簿》、《神龟占·六甲占雨》、《博局占》、《元延元年历谱》、《元延三年历谱》、《君兄衣物疏》、《君兄缯方缇中物疏·君兄节笥小物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