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赵宋皇室祖陵“宋三陵”真实地点的过程中,刘文质起了关键作用。刘文质,字士彬,保州保塞人,简穆皇后从孙,生于太祖乾德三年(公元964年),卒于仁宗天圣六年(公元1028年)。历仕太宗、真宗、仁宗三朝,是赵宋皇亲中的重要成员。刘文质生前与苏舜钦是挚友,刘文质死后,苏舜钦在《内园使连州刺史知代州刘公墓志》中详细记载了刘文质的生平,其中就涉及对赵宋祖陵的记载。“保塞,皇家之故乡也。”苏舜钦的这条记载非常重要,他所讲述的保塞为皇家故乡,无疑具有一定权威性。正因为如此,宋真宗“尝问保塞之旧”,在一道诏书中,宋真宗甚至明确无误地向天下宣布:“保州保塞县丰归乡东安村,乃宣祖之旧里。”此后,宋仁宗、宋神宗、宋徽宗、宋钦宗等皇帝,先后下诏保护保州祖陵。
据史书记载,宋神宗曾下诏将皇陵在原有基础上扩大占地2000亩,新增守园户360人,并免除了守园户的兵役,还专门修建了专供皇陵祭祀的资果禅院,仅赡养僧徒的庙产就有1000多亩。可见,一千多年前的这片宋祖皇陵是何等气派。
金朝末年,宋朝皇族后裔真定路工匠都总管赵振玉在回顾其宗族的变迁时,说:“吾赵氏世居保塞,以仕迁大梁。”可见,保州祖陵在北宋中期以后,其规模越来越大,成为除巩县宋陵之外又一重要的皇家陵园。
宋代文集中也保留了大量关于“宋三陵”在保州的记载。仁宗皇祐年间,吴处厚上书称:“赵氏世为保州人,而僖祖、顺祖、翼祖、宣祖皆生于河朔,以至太祖启运。”仁宗嘉祐六年(公元1061)七月,左侍禁雄霸路走马承受林伸言:“国朝上世陵寝,在保州保塞县东,犹有天子巷御城庄存焉。其地与边吴淀相接无数十里,颇为塘水所坏,乞下本处常完筑之。”据《韩琦家传》记载:“琦论塘水之害,亦以保塞陵寝为言。”
南宋孝宗淳熙三年(公元1176年),周辉在出使金国时,路过保州,曾专门到宋太祖故里去拜访,说:“国家上世陵寝,皆在保州保塞县东三十里,有天子巷御庄,亦号柳林庄,尚有宗室在焉。”
历代地方志丛书也记载了保州赵宋祖陵的情况。《大清一统志》卷一一载:“宋三陵,在清苑县东南,御城西北。”《畿辅通志》卷一六八《古迹·陵墓》载:“宋三陵在县东南御城西北。僖祖陵曰钦陵,顺祖曰庆陵,翼祖曰定陵。太平兴国中,以祖宗陵墓所在,因置保州。”
历代《清苑县志》则记载得更为明确。
北宋的陵寝制度大体上是沿袭唐代的,不同的是宋陵仍在平地营建陵台,各陵集中于不到二十里的范围内,形成一个相当规模的陵区。出土的文物规格很高,大多为北宋初期和中期的遗物,跟河南巩县北宋皇陵的规模、形制和雕刻风格极其类似。在中国历代皇帝、贵族、官僚的墓地上,显著地代表墓主等级地位的,就是墓前神道两旁陈列的石刻群。
在东安村发现的两个石虎,相距约7米,在距地表约半米处发现。石虎是中国封建时代贵族、大臣墓前石兽的一种,作为中国古代封建帝王陵寝前的陪葬石刻动物,有展示死者生前威仪和驱鬼避邪的功用。
清苑宋祖陵出土的石虎,从雕法、刻技和风格上来看,同河南巩县赵宋皇陵神道前的石虎在形制上极其类似,同为北宋早期的雕刻艺术风格。造型雄伟高大,气势雄宏,全身无纹,刀法简洁洗练,构思古朴。整个石虎呈伏卧的体态,头高仰,双眼凝视前方,全神贯注地守卫着墓中的主人公。由于长埋地下,外表剥蚀严重。其雕刻手法老练,颇有晚唐五代遗风,又有宋代新创。
在西列石虎南侧4.5米处,有石象东西各一个。此外,还出土了石人,共三件,位于西列石象东南附近,距地表约2米。三件石人均头戴幞头,身穿圆领窄袖袍,腰束带,从三件石人的衣着、手姿、面部表情看,属侍俑类的控马官。
清苑北宋祖陵遗址及其出土文物,对探究晚唐五代北宋初年皇室墓葬形制的演变,以及与河南巩县北宋皇陵、浙江绍兴南宋皇陵进行比较研究,提供了极其珍贵的实物资料。
宋朝在中国历史上三百多年,创造了许多为后人所称道的“繁华与进步”,这得益于两位雄才大略的开国皇帝——宋太祖赵匡胤和宋太宗赵光义两位“祖”、“宗”。宋朝的疆域,和汉、唐、明、清比,小了很多,但经济、科技、文化、教育持续发展,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宋代文化把中国古代文化推向了最高峰,在当时世界史上,它无可置疑地居于领先地位,这是极了不起的成就,是对民族、对世界作出的巨大贡献。汉族的王朝在宋后中断过很长时间,但汉文化没有中断,几千年文献记载也没有中断,这在世界史上是唯一的,汉文化在世界文明史中的重要地位没有动摇。这一切,宋文化具有不可磨灭的功劳。因此,宋祖陵所具有的历史价值和研究价值,对研究宋朝文化及中华文明都提供了重要的历史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