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吉(Meggie)一家住在新西兰,她的父亲帕迪(Paddy)替人家剪羊毛为生,可这一年父亲失业了,正在一家人发愁的时候,他们接到梅吉的姑母、帕迪的姐姐玛丽(Mary)从澳大利亚寄来的信。原来,玛丽年事已高,准备让他们去继承遗产。在经过一番颠簸之后,梅吉一家踏上澳洲大陆,来到德罗海达。刚一露面,梅吉就引起了拉尔夫神父的注意,他对这个女孩十分怜爱。
梅吉一家在德罗海达定居下来,他们很快适应并喜爱上了这里的新生活。他们与拉尔夫神父结下了亲密的友谊,随着梅吉年复一年地长大,她和拉尔夫的感情也逐渐加深,拉尔夫不但是可以信赖的师长,而且也成为可以倾诉的朋友,这一切都被玛丽那个富有而乖戾的老太婆看在眼里,恨在心上。
在梅吉17岁时,玛丽终死去。她在临死前交给拉尔夫神父一封信,让他发誓在她去世后但是在被埋葬前拆开,拉尔夫答应了。然而,当他拆开信封时,他惊呆了。原来,梅吉的姑母远比人们想象的富有得多,她在信中宣称,她的全部财产达1300万英镑,她本来立有遗嘱,准备将财产留给梅吉一家。但她改变了主意,她把它们献给天主教会,并声称这是由于拉尔夫神父出色工作的缘故,这笔财产将永远由拉尔夫管理支配,梅吉一家可以住在德罗海达,但工资由拉尔夫决定给予。
拉尔夫看后心中十分矛盾:如果他将这不为人所知的新遗嘱投入火中,梅吉一家就可以继承全部遗产,但是他就将丧失这个巨大的机会,永远没有晋升的希望;如果他公布这个新遗嘱,他必将受到教会的重视并获得晋升,但梅吉和她一家的权利就会被剥夺。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向自己的野心投降了,他公布了遗嘱,也离开了德里海达,离开了梅吉。
梅吉的爸爸帕迪在一次野外转移羊群时遇到大风暴,闪电引起的大火,迅速地吞噬着早已久旱的草原,也吞噬了梅吉的爸爸和羊群。这时,她的一个哥哥斯图尔特(简称斯图 stu)也被野猪的獠牙刺死。正在全家哀痛欲绝时,拉尔夫神父赶回来,埋藏了死者之后又匆匆离去。他告诉梅吉虽然自己非常爱她,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和她结为夫妻。不久,他升任大主教。
梅吉家新雇了一个叫卢克·奥尼尔(Luke O'Neil)的剪毛工,卢克的相貌竟酷似拉尔夫神父,这使她心烦意乱,却又不由自主的接近他,想要在卢克的身上重温拉尔夫所给他的温暖,最后自以为爱上了卢克。在卢克的追求下梅吉终于嫁给了他,离开了德罗海达。卢克并不爱梅吉,只因为梅吉很有钱,他计划用梅吉的钱,加上自己苦干得来的钱买一个牧场。所以婚后不久,他就带着梅吉到昆土兰去割甘蔗,而让梅吉到一户人家去做管家,并把梅吉所有的钱都存到银行。
卢克为了挣钱,不与梅吉见面,甚至在她生第一个孩子(女儿朱丝婷Justine)时候,他也拒绝回来看梅吉。而此时拉尔夫却来到梅吉身边,他对梅吉的感情始终不渝,这剪不断的情感时时让他感到痛苦,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梅吉之后也去到麦特劳克岛,一起渡过了他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为了到罗马去担任更重要的职务,拉尔夫离开梅吉,而梅吉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梅吉因此决定离开卢克,重新回到德罗海达,与母亲住在一起。她生下拉尔夫的孩子,取名戴恩(Dane)。
梅吉的母亲菲奥娜(Fiona)简称菲(Fee)一眼就看出戴恩是拉尔夫的孩子,她很能理解女儿的做法,并且向梅吉坦言她自己当年也爱过一个人,还与他生下了大儿子弗兰克。事情发生后,她被高贵的家族驱逐出去,才嫁给梅吉的父亲帕迪。
梅吉和母亲、女儿、儿子、兄弟们在德罗海达生活得很好,女儿朱丝婷和儿子戴恩也已长大,虽然朱丝婷我行我素,似菲一般的冷酷,但是从戴恩身上梅吉看到了拉尔夫的身影。
这时二战爆发了,拉尔夫也已晋升为红衣主教,他在战争中运用宗教影响保全了罗马,受到了人们的赞誉。但在他的内心深处,梅吉一直是她始终的牵挂。
一次拉尔夫回到了德罗海达,听到了戴恩的姓氏是“奥尼尔”时,以为梅吉又回到了卢克身边,给他生儿子。梅吉决定不告诉拉尔夫这个儿子是他的孩子。戴恩长大了,却提出要当教士,这对梅吉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思虑再三,她把戴恩送到罗马的神学院,让拉尔夫照顾他。她写给拉尔夫的信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偷了什么,就还回来。”拉尔夫和戴恩相处融洽,梅吉沉浸于父子二人的亲情当中。但好景不长,戴恩在希腊度假时为救溺水者不幸身亡。
梅吉要求拉尔夫动用他的权利去把戴恩的尸体找回来(戴恩已经被埋在当地),拉尔夫本想拒绝,于是梅吉告诉他,戴恩是他的儿子。拉尔夫这才悲痛万分,但已于事无补。他在给戴恩做完弥撒后,便在悲伤与悔恨中死去了。
梅吉的女儿朱丝婷长大后当了演员,活跃于澳大利亚和英国成为话剧舞台,最后嫁给了德国的一位内阁大臣。
这一切使梅吉对人生有了新的认识,最后她说:“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谁都不怨恨,我不能对此有片刻的追悔。”
1977年,麦卡洛调动自己的全部生活积累,创作出版了呕心沥血之作《荆棘鸟》。
菲奥娜
菲奥娜是一只荆棘鸟,帕吉汉就是她那根最长最尖的荆刺。小说中并没有正面描写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只是通过帕迪一次醉酒后对拉尔夫的倾诉及菲奥娜晚年对梅吉的一次坦白告诉给读者的。菲奥娜与帕吉汉的爱情是短暂的,痛苦的,然而她却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帕吉汉与帕迪是菲奥娜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有爱情却没有婚姻,一个是有婚姻却没有爱情。可是菲奥娜并不后悔爱上帕吉汉,那一段短暂而深刻的爱情值得她用一生去回味。在她年近七十的时候,她依然满怀深情的对梅吉说:“我爱那个男人,他是新西兰最有名望的政治家。他很英俊,身材高大,有着一头黑发和永远含着笑的眼睛。他具有你父亲没有的一切:文化、口才、魅力。我爱他爱得几乎发痴了,我知道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这也就是菲奥娜爱弗兰克胜过爱其他任何一个孩子的原因所在。典兰克是帕吉汉生命的延续,爱弗兰克就如同爱帕吉汉一样。可是,令菲奥娜痛苦的是,弗兰克与帕迪是那样的水火不容,就好像是情敌——互相仇视对方。他们无法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于是当弗兰克知道了他的身世后,决然的离开了帕迪的家。当他五十岁回来时,帕迪已经不存在了。上苍对菲奥娜还是仁慈的,尽管剥夺了她爱人的权利,却给予了她被爱的权利。帕迪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丈夫,在他的有生之年,带着自卑与敬仰深深地爱着并不爱他的妻子。菲奥娜的一生确实只爱着一个人——帕吉汉,但在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背后,隐藏着菲奥娜对帕迪深深的感激与敬意,毕竟这个男人——帕迪维护着我,给我安稳的家庭,可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他是温柔最值得爱的人,可是直到失去他时我才明白这一点:“我爱他,可是我却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说了,我太不幸了……。”
梅吉
小说以梅吉四岁的生日拉开序幕,以她与神父拉尔夫的情感纠葛为主线,由此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梅吉是小说当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只荆棘鸟,拉尔夫就是她那根最长最尖的荆刺。他们初次见面时,梅吉只有九岁,而拉尔夫已经二十九岁了。然而年龄的悬殊丝毫无碍于他们的相互吸引。当梅吉一家出现在拉尔夫面前时,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长袍施在尘土之中,迈步越过了那些男孩子,蹲下身来,用双手楼住了梅吉,双手坚定、柔和,充满了友爱。“梅格安,这是我只喜欢的名字。”这也许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赞美的话,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点燃了拉尔夫神父心中媳灭了多年的激情的火焰。当帕迪一家出现在玛丽·卡森面前时,梅吉用她那双小小的胳膊搂着刚刚认识的拉尔夫的脖子。她是这样依赖他。父亲和哥哥曾经给予梅吉安全感,这两个男人是拉尔夫出现之前梅吉的保护神,然而拉尔夫一出现,他们就被梅吉抛在脑后了。在拉尔夫向玛丽介绍帕迪家的男孩子们的时候,她几乎没怎么听,她过分地忙于观察神父和梅吉了。这样一句轻描谈写的话却蕴含了丰富的意义:寡居多年的玛丽倾心于年轻潇洒的拉尔夫;
拉尔夫与梅吉的亲密举动引起了玛丽的嫉妒与焦虑。她知道梅吉的出现意味着她将永远得不到拉尔夫。由此,玛丽扮演一个旁白的角色,她告诉读者,梅吉与拉尔夫的爱情故事开始了。
此后的几十年中,梅吉由一个不谙尘事的小女孩变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拉尔夫则由风度翩翩的年轻教士变成了罗马教廷炙手可热的红衣大主教。一个拥有了她渴望的家庭和孩子,一个得到了他孜孜以求的教职,然而他们却失去了最值得珍惜的爱情。菲奥挪是幸运的,嫁给了一个爱她的丈夫,梅吉却嫁给了一个只爱她的钱的丈夫;弗兰克在离家几十年后最终回到菲奥娜身边,戴恩却在离开梅吉后永远的消失了。可怜的梅吉,不仅失去了她的情人,也失去了她的儿子,与拉尔夫所生的儿子。然而梅吉也是幸运的,尽管她不能通过法律与拉尔夫结合,但他俩在感情上从未分开过。
朱丝婷
从她生下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她是一只另类的荆棘鸟。她并没有像她的外祖母或母亲一样用一生追求着一段得不到的爱情,她甚至打算不结婚,当梅吉问她是否想结婚时,她显出一副蔑视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哭天抹泪,像叫花子似地度过我的一生吗?向某个连我一半都不如,却自以为是的男人低眉俯首吗?”然而,朱丝婷绝不是个禁欲主义者。正如黑格尔所说:“情欲是人的自然本性,具有原始本能的特性。情欲是能动的,爆动不安的本质上讲是不安于现状的。”朱丝婷不打算结婚并不意味着她打算过一种禁欲的生活。正相反,她的情欲甚至比她的母亲,外祖母的情欲更为强烈,更为桀骜不驯。她不打算结婚也并不意味着她放弃了爱情。朱丝婷是一只荆棘鸟,但是她那根最长最尖的棘刺并不是某个情人,而是她的弟弟戴恩。由于她不是梅吉所期望的孩子,因此她一生下来就受到梅吉的冷落,于是朱丝婷从小就表现出不同于一般女孩的独立与冷傲。她从不亲近任何人,甚至是她的母亲,直到弟弟戴恩的出现。或许是恋父情结的一种变形,或许是对母亲宠爱的反叛,她在戴恩身上,表现出极强的占有欲与责任感,仿佛戴恩只属于她一个人,即使是成年之后,她与戴恩之间也始终保持着这种亲密的关系。戴恩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性,在她眼中任何男性都黯然失色。这是她叛逆性格的一个重要表现,她鄙视世俗的爱情,戴恩就是她的一切。在她看来,男女欢爱不需要任何感情因素,以至于轻易地甚至是带些戏谚的失去了她的童贞。“她灵巧、轻快地脱去了衣服,也用不着扭扭扭捏地进入推推拉拉,便爬上了床……”理由是“要是我连男女之间的事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盼望成为一个好演员呢?”然而正如上帝并不怜悯菲奥娜与梅吉一样,上帝也无情的剥夺了朱丝婷对戴恩的爱,把戴恩召回了他的身边。
戴恩的死固然给了朱丝婷沉重的一击,令她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与自责,但也正是戴恩的死唤醒了朱丝婷本真的一面,引导她走上了一条健康的情感道路。戴恩是朱丝婷的绝唱,同样凄婉悲怆,朱丝婷是一只另类的荆棘鸟,在曲终之后,那个孤傲、冷漠的朱丝婷是命竭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涌动着激情与挚爱的朱丝婷的诞生。朱丝婷终于从戴恩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接受了她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男性雷纳,在痛苦的悬崖上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帕迪
帕迪这个来自爱尔兰、身无分文的移民,娶了美丽高贵的菲奥娜,这桩门第极不相称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令人费解。虽然他深深地爱着她,对她温柔体贴,包容她的冷漠与偏心,但他与菲奥挪之间永远都是他付出得更多,而且是单边的无回报的付出。他不计恩怨,全身心地包容菲奥娜,即使在被烈火炙烤、死亡将临的时候,他不停叫唤的仍是菲奥娜的名字。可菲奥娜对他仍然冷若冰霜,一直等到帕迪死后,她才幡然醒悟。
拉尔夫
拉尔夫是一个内心充满矛盾的人物形象,爱情与教会、人性与神性的冲突如同一根荆棘横亘在他的心里。拉尔夫爱着梅吉,只要她需要,他就会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但他毕竟是一个神父,特殊的身份决定了他与梅吉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同时对教会权势的野心也不允许他这样做,他的“目的不是一个男人,永远不是一个男人,而是某种伟大得多的东西,某种超乎仅仅成为一个男人命运的东西”。在爱情与教会这两个对立面之间,拉尔夫无法告弃任何一个,他想兼得两者,但事实上他既不做成纯粹的男人也做不好教士,因此他注定一生都将在痛苦与折磨中度过。而在教会中,拉尔夫又始终对上帝存在着怀疑,即使成了大主教也不能化解他内心的疑惑。麦特劳克岛的欢乐让他领悟到“生活在人世间去追求神性,这不过是一种幻觉,”他甚至坦陈爱梅吉远胜过爱上帝,上帝只不过是“一个骗局,一个幽灵,一个小丑。”但对悔吉的爱终究又是短暂的,他无法抗拒上帝对他的律令,那巨大的规定性的诱惑最终还是把他拉回到了上帝身边,他在罗马度过了余生。
但苦难的种子一旦播下终将成长,戴恩是梅吉与上帝斗争的胜利果实,也是拉尔夫背叛教会的证据。从开始就注定是错误,必定要付出代价——拉尔夫与亲生儿子朝夕相处却不知,直到戴恩死去才明白真相。失子之痛与失爱之悔最终彻底击垮了拉尔夫,他“哭泣着,在深红色的地毯上缩成—团,像刚刚流淌出来的鲜血。”我们仿佛看到了一只力竭而死的荆棘鸟。
卢克
与拉尔夫内心爱情与野心的争斗不同,在卢克和戴恩的情感世界中,爱情显得异常匮乏。卢克是一个十足的守财奴,金钱至上,他狂热地干活,“对实实在在的现金的热爱远胜于对这些钱最终会给他买来的东西的热爱。他关心的既不是土地的拥有权,也不是它的继承权,而是巴望在他的存折上,在他的名下,累积起一行行整齐的数目。”他精心谋划将梅吉弄到手,却仅仅是为了梅吉的一笔数目可观的存款。卢克全然不顾梅吉的感受.他蛮横地与她做爱,取走她身上所有的钱,甚至还随意更改她的名字。他的感情世界是一片荒漠,全部的心思都在钱上,
对他而言,梅吉只是一个敛财的工具。卢克的头脑中没有爱情,也不懂什么是爱情,他宣称:“爱!什么是爱?除了女人在想象中的营造之外,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就是这样。”
戴恩
与卢克令人憎恶的性格相反,戴恩是一个温文尔雅、外貌俊美的少年,但他却将所有的爱献给了上帝,面对身边的女人没有任何欲望,因为他认为爱她们与爱上帝是无法两全的,可以说他是拉尔夫神父的理想化身。那么怎样表达对上帝的深爱呢?他坚信“只有把一样东西献给他,才能够在他的面前显示出除他以外,一切在我心中都是不存在的。我只能献给他能与之相匹配的东西,这就是他要求于我的牺牲。我是他的仆人,他是无与伦比的。我不得不进行抉择。”戴恩放弃了爱情的可能,接受了教士的圣职,主动地踏上了献身教会的一条荆棘路。
雷纳
雷纳是克利里家族第三代子嗣朱丝婷的丈夫。雷纳长得矮胖但体魄雄壮而富有魅力。他对朱丝婷忠心耿耿,包容她的胡闹、调皮和倔强。“他对感情的坚定,只有上帝才能挫败他,他从不把爱情当作生活中一个筹码,对于他事业与爱情均处于平等位置。他时刻像朋友、像兄长、像爱人一样陪伴着朱丝婷,为她排忧解难。他精心呵护着朱丝婷,没有甜言蜜语,唯把自己的忠诚展现给朱丝婷,等待她对爱情责任的觉醒。他尊重朱丝婷,同时尊重她的感受、她的独立及她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