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由两个中篇、三个短篇构成的小说集,五个故事环环相扣,依照时间顺序,通过不同视角、不同主人公的交替叙述,共同折射出20世纪60年代到90年代美国社会的政治文化的动荡与变迁,反映了这一代美国人精神世界的垮塌。
上世纪六十年代正是美国社会风云激荡之时,无数生动鲜活的故事在这股历史的旋流中跌宕起伏,焕发异彩。无论是鲍比童年时代经历的背叛,还是皮特在红心大战中的觉醒,抑或是萨利于越南丛林中的梦魇等等,在斯蒂芬·金的笔下,波澜不惊的叙事与惊悚诡谲的铺垫一样,皆暗藏着足以震撼人心的巨大能量。
这部极具自传色彩的小说集无疑是斯蒂芬·金创作生涯的又一高峰,对非恐怖题材的精彩驾驭展现了其纯熟的写作技巧和强烈的创作欲望,显示出这位恐怖大师特有的人文关怀。
“虽然难以相信,但六十年代的确如此,那些事情的确发生过。”斯蒂芬·金在后记中如此说道。这五个萦绕着越战回忆的故事,必将带给热爱斯蒂芬·金的读者们一次与众不同的阅读体验
蒂芬·金(Stephefl King)有史以来作品最多、读者最众、声名最大的作家之一。编过剧本,写过专栏,执过导筒,做过制片人,还客串过演员。作品总销量超过三亿五千万册,超过一百五十部影视作品改编自他的作品,由此创下一项吉尼斯世界记录。被《纽约时报》誉为“现代惊悚小说大师”,更是读者心目中的“恐怖小说之王”。六次荣获布莱姆·斯托克奖,六次荣获国际恐怖文学协会奖,1996年获欧·亨利奖。2003年因“继承了美国文学注意情节和气氛的伟大传统,体现出人类灵魂深处种种美丽的和悲惨的道德真相,而荣获美国国家图书奖的终身成就奖。2007年荣获爱伦·坡大师奖——终身成就奖。他以恐怖小说著称,活脱脱概括了此一类型小说的整个发展沿革,他的作品还包括了科幻小说、奇幻小说等其他小说类型。但他的作品又远远超出了类型小说的范畴,他并非一个廉价的恐怖批发商,他的作品深入内心、逼问人性、展现灵魂,他成就的是真正的心理惊悚——一位不折不扣的文学大师。
《亚特兰蒂斯之心》也是斯蒂芬金的一部小说.
惊悚小说大师斯蒂芬·金这一次不再“惊悚”,而是陷入虚实交织的回忆漩涡。上世纪60年代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多事之秋,美国同样风云激荡,一代人在其中沉浮沦落,度过青葱岁月。《亚特兰蒂斯之心》之于斯蒂芬·金显然具有自传色彩,宛如作者“心底流淌出来的歌”。
这歌声显然不可用嘹亮来概括,其低回婉曲、痛楚坚忍实在令人惊骇。《亚特兰蒂斯之心》名为长篇,实则由五个中短篇小说构成,故事交叉环扣,发生于哈维奇小镇,蔓延出一幅时代的风情画。1960年,童年时期的鲍比与老泰德成了忘年之交,可自己的爱与他者的背叛加速了分别的到来。1966年,缅因大学的皮特和同学沉迷于赌牌,而反战运动的到来终要打破他们的迷梦。1983年,越战老兵威利抱着愧疚与自责,在街头扮演乞丐,以求自我救赎。经历越战的萨利无法忘怀越南丛林中的残酷一幕,脑海中时常出现幻觉,后因心脏病去世。40年后,鲍比重返故乡参加萨利的葬礼,和童年伙伴卡罗尔相遇。
那一代人自有他们的怕与爱,或许,爱在任何时代都是相似的,怕却有各自的不同。小鲍比对老泰德的爱是对父爱缺失的弥补,父亲形象的确立,给予一个成长中的男孩莫大的慰藉与激励,更何况泰德的渊博与宽容无限拓展着鲍比的精神之境。对于存在感,并不仅仅是成年人需要寻觅,孩童幼小的心灵也要开启这扇意义之门,鲍比的幸运在于遇见了持钥匙的人,由此体会到心智的美好与精神的深邃。有如此的生存意义作为根底,鲍比在之后的旅程中即使稍有迷失,终会寻找到属于自己的路途。他与初恋女孩卡罗尔的分分合合,皆出于纯真的爱,不沾染半点烟火俗味,我想,或许源于作者对自身一些往事的追怀。
追怀的不仅仅只有美好的事物,愧疚与恐惧更是挥之不去。而上世纪六十年代最深的梦魇来自于越战,其带来了美国一个时代的惊魂。《亚特兰蒂斯之心》中,校园里的皮特未走上越南战场,但战争的阴云却时时影响着他的生活,标语、符号、图片、事件笼罩着整个校园;而萨利作为士兵到了越南,从此再也摆脱不了“丛林”,在战争结束三十多年后还为幻象所困扰,一个越南老妈妈不时在现实与虚幻交界处与他对话,那是一个在战争中无辜被杀的老人。若用如战争后遗症此类词语来概括未免太轻飘了,那种苦楚实非有切肤之痛的人无法言说。从战场上归来的幸存者表面上重新进入美国社会,但事实上他们的内心世界早已坍塌,无可修补,昔日的故乡物是人非,他们大约再也回不来了。相较于电影《出租车司机》里“上帝的孤独子民”特拉维斯以暴力倾泻,萨利在战后三十多年的生存更可以用隐忍来形容。不过这隐忍下却潜行着炙热的岩浆,未触及他人,只是烤炙着自己。“战争不是因为休战协议而结束,战争终结在癌症病房、公司食堂和交通堵塞。战争被一点点地消耗,每一个片段都是回忆,每一个片段都是回声,消失在绵延的群山之中。”
斯蒂芬·金笔下,那一代人的怕与爱如此精细入微、汩汩流淌,显然在他心间已萦绕多年。而这沉淀是伴以思索与缅怀的,而在不得不写时方自然流泻。叙事不为炫技,只为记录那个时代,多年之后的书写更利于把握人与人之间的怕与爱。因为人或许在某一时并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但心灵的索引终究无法逃过。这种“怕”藏于灵魂深处,表面看与“爱”泾渭分明,实则却暗通款曲。知晓“怕”,“爱”才不会不见踪影。有了敬畏之心,一个时代方可具魂的升华,无愧于镜中映像。斯蒂芬·金也许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但他忠实于自己的内心和手中的笔,虽不提诸如深切的人文关怀与现代悲剧的说法,却实实在在地做着如此的反思与追索。
“这是一部极具自传色彩的小说,一首从作者心底流淌出来的歌。”
——《乡村之声》
“这部小说精彩绝伦……对整个六十年代,包括越战的影响,金描述得如此精准,令人惊骇”
——《娱乐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