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阴符经》又称《阴符经》。李筌分为神仙抱一之道、富国安人之法、强兵战胜之术,全书以隐喻论述养生,愚者不察,谓兵法权谋等说或谓苏秦之“太公阴符之谋”皆离旨甚远。
如《纯阳演正孚佑帝君既济真经》,通篇全部以军事术语写成,不知者初见会认定是一篇兵书。
《黄帝阴符经》与《混元阳符经》相配,论涉养生要旨、气功、八卦、天文历法等方面。关于成书有人说黄帝,有人说是战国时的苏秦,近代学者多认为其成书于南北朝。作为一部高度精炼的道教经书,《黄帝阴符经》正如其他许多具有理性精神之道教学者所撰之作品一样,不是简单因袭易学义理派的言辞,而是运用其义理思维,以《易》通《老》,演述神仙抱一之道、富国安人之法、强兵战胜之术,全书以隐喻论述养生,愚者不查谓兵法权谋等说或谓苏秦之“太公阴符之谋”皆离旨甚远。如道教《纯阳演正孚佑帝君既济真经》,通篇全部以军事术语写成,不知者初见会认定是一篇兵书。因此李筌、张果老、朱熹等人曾先后为《阴符经》作注。朱熹虽然认为其伪但认为“非深于道者不能作”。
《阴符经》旧题黄帝撰,所以也叫做《黄帝阴符经》。因而有题称伊尹、太公、范蠡、鬼谷子、张良、诸葛亮等注解。这一说,最不合理。宋黄庭坚说:“《阴符经》出于唐李筌。熟读其文,知非黄帝书也”,“又妄托子房、孔明诸贤训注,尤可笑。惜不经柳子厚一掊击也”①。好事者说黄帝撰经,并且假托太公、张良等作注,这些都是显明的依托古人说法,不可置信。自唐李筌为《阴符经》作注,以后累朝均不乏好事者步其后尘,迨至晚清,《阴符经》注解本已不下百余种,今仅存于明《正统道藏》的便有二十四种。注解虽多,但众说纷纭,见解芜杂。
《黄帝阴符经》在宋郑樵《通志》上所载书目共有39种之多,明《正统道藏》所收的成书也不下20种,后之学者纵然把这些注解都阅遍了,恐怕仍旧不能明白《黄帝阴符经》是怎么一回事。《战国策》言:苏秦得“太公阴符之谋,伏而读之”;而《史记·苏秦传》则言:“得周书阴符,伏而读之”。西汉国家藏书目录《汉书·艺文志》道家类曾有著录曰:“《太公》237篇,《谋》81篇,《言》71篇,《兵》85篇。”班固注“吕望为周师尚父,本有道者。”清沈钦韩说:《谋》者即太公之《阴谋》,《言》者即太公之《金匮》,《兵》者即《太公兵法》,苏秦曾得《太公谋》八十一篇,从中悟出纵横术。至于《道藏》中现存之《黄帝阴符经》,很容易看出它是专门修炼家言,与兵家无涉,凡以兵家的权谋术数作注者皆文不对题,其间亦有不谈兵而泛论国家政治及人事得失者,都与《黄帝阴符经》的宗旨相去甚远。宋儒朱熹虽不识《黄帝阴符经》作用,但也有几句好评的。
《黄帝阴符经》原文有300余字的,也有400余字的,何种版本为可靠?已无从断定。所幸其中要紧的话在各种版本上都一致保存,大体尚无妨碍。惟注解总嫌芜杂,阅之徒乱人意。有些地方,经文并不难懂,如果看了注解以后,再和经文两相对照,就觉得满纸都是荆棘。不知它在那里说什么话?即如经文“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本意是说正派人得到这个法子,能够使自己身体坚固;邪派人得到这个法子,反而轻易促短自己的寿命。有些版本把“固躬”改作“固穷”,或许因为《论语》有“君子固穷”之说,遂妄改之,但不思与上文“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三句怎样可以连在一起?“盗机”的作用和“固穷”的品格究竟有什么相干?又如经文“天人合发。’’一句,本是修炼家的专门术语,注家不得其解,把它改作“天人合德”,一字之差,竟至点金成铁。而且“天人合发”的“发”字是根据上文“天发杀机、人发杀机”两句而来,若把“发”字改为“德”字,试问有何根据?又如“天发杀机,龙蛇起陆”,原文只有两句,后来各种版本把两句改成四句,而改法又不相同:(1)“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2)“天发杀机,龙蛇起陆,地发杀机,星辰陨伏”。(3)“天发杀机,星辰陨伏;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他们所添改的四句都不及原来的两句好,反而觉得累赘。原文是“天”与“人”相对待,不需要把“地”排列进去;他们把“天、地、人”三才并列,遂失却原文的意旨。原文“龙蛇起陆”是隐语,不是真有这件事,而他们当真地认为龙蛇在地下潜藏不住,都跑到地面上来了,因此就凭自己的理想,加入“地发杀机”一句;又因‘‘天发杀机’’没有下文,变成孤立的句子,于是再用“星辰陨伏”或“移星易宿,,以补足原文语气,读者更莫名其妙。又如经文‘‘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而李筌的注本上则多了两个‘‘不’’字,作“天下莫不能见,莫不能知”,这是显然的错误,但李筌并未加以校正,而且将错就错的曲为之说,原来是很容易懂的话,竞弄得非常难懂,所以后人读《黄帝阴符经》,最好不要看各家注解。
关于《阴符经》又称《黄帝阴符经》。经文很短,共有400余字;但据一般说,从“观天之道”起,至“我以时物文理哲”为止,是它的原文,仅300余字,所以《悟真篇》云:“阴符宝字逾三百。”自“我以时物文理哲”以下100余字,说是后人增补,但这一段文字,是宋代以来即已经有了的,如朱熹在注《阴符经》时,即非常赞赏其中的“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几句话,他说:“四句说得极妙”。又说:“浸字下得最好”。也有人说:这一段最早见于柳公权书《阴符》(《宣和书谱》有唐柳公权书《阴符经》),如《黄帝阴符经注解》引高氏《纬略》说:“蔡端明云:柳书《阴符经》之最精者,善藏笔锋”。那么,应当更早了。至于它究竟是多少字?因为各家传本不同,我们也不能肯定。
它的内容,各家看法并不一致,悬殊很大。有的认为它是谈道家修养方法的书,但其中又有谈“道”和谈“丹”之分;有的认为它是纵横家的书,所谈都是权谋术数;也有人认为它是兵家的书。比较来说,以第一种看法为多,因为在《阴符经》上篇中是很清楚地说出“知之修炼是谓圣人”。可见它的宗旨所在,是说道家的修养方法,主要是“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并认为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可以“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也就是掌握了长生久视的自主之权。宋代的学者,像周敦颐、程颐、程颢、朱熹他们都很喜欢《阴符经》,对这一部书十分推重。但当时也有一些学者则不同意他们的看法,如黄震说:“经以符言.既异矣;符以阴言,尤异矣”。又说它“言用兵而不能明其所以用兵,言修炼而不能明其所以修炼,言鬼神而不能明其所以鬼神,盖异端之士掇拾异说而本无所定见者,此其所以为阴符欤!”
原文:“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译文:“看上天运行的轨迹,做上天赋予的使命,(万事万物的奥妙)就尽了。天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看见的人会昌盛。五行在心中体会,施行合天的行动。这样,宇宙虽大,仍在一掌之中(天地都来一掌中),千变万化,不出一身之外(人身为一小天地)。”
原文:“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译文:“上天之性是人的根本,人心却是诈伪。所以要以上天之道来定人心。”
原文:“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译文:“上天若出现五行相克,就会使星宿移位;大地若出现五行相克,就会使龙蛇飞腾;人体内若出现五行相克,就能使小天地颠倒。倘若人能顺应自然而同时发生五行相克,就能使各种变化稳定下来。”
原文:“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炼,谓之圣人。”
译文:“人性虽有巧有拙,却可以隐藏起来。九窍是否沾惹外邪,关键在于耳、目、口三窍之动静。三窍动则犹如木头着火,灾祸发生必被攻克;如x有奸邪,时间一到必致溃亡。懂得如此修炼,称为圣人。”
原文:“天生天杀,道之理也。”
原文:“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也。三盗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人知其神而神,不知其不神之所以神。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
译文:“万物顺应天地之规律而自然生长;人利用万物而富足;万物依靠人而昌盛。只要天地、万物与人之间各得其宜,那么它们就会安定下来。所以说:休养要遵循时令,身体才会得到调理;行动要把握时机,万物才会变得安定。人们只懂得“盗”的神妙莫测而以为神(世人只知偷盗不被查觉,谓之‘神’),却不知“盗”不神妙莫测才是最神妙莫测的(却不知顺天地、万物之规律而公开盗之,方为‘神’)。要知道,太阳与月亮各有规律,大与小都有定规,只有懂得这些道理,才会有大功产生,才会有神明护佑。这些“盗”的机巧是天下之人所不能见、所不能知的。有悟性的人得到它,就会躬行(能顺应自然);无悟性的人得到它,却会丧命(因违法偷盗)。”
原文:“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返昼夜,用师万倍。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天之无恩,而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
译文:“眼盲者善长听,耳聋者善长看。(因此,如果能)断绝或助利其一(或眼或耳),就会增强十倍之能力;如果能每天断绝耳、目、口(勿听、勿视、勿言),就会增强万倍之能力。心因万物而躁生,因万物而寂灭,关键在于眼。(要知道,)上天不施恩德(无声无言),(因)而能产生大恩德;(而)响雷暴风(指外物)只会使万物发生骚动。”
原文:“至乐性余,至静则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气。”
译文:“至乐在于知足,至静在于无私。上天因无恩而至私,故能大恩而至公(施惠于万物)。统摄的法式在于调和其气。”
原文:“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
译文:“生为死之根源,死为生之根源。利因害而生,害亦因利而生。”
原文:“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人以愚虞圣,我以不愚虞圣;人以奇期圣,我以不奇期圣。故曰:沉水入火,自取灭亡。”
译文:“愚昧之人常以懂得天地之准则为智慧,我却以遵循时令、洞悉外物为聪明;俗人以欺诈为智慧,我却不以欺诈为聪明;俗人以奇异为智慧,我却不以奇异为聪明。所以说:以欺诈与奇异行事,如水入火,自取灭亡。”
原文:“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
译文:“自然之道为静,所以能生天地万物。天地的运行遵循自然,所以能使阴阳相胜。阴阳相胜相生,则变化和谐。”
原文:“是故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矣。”
译文:“所以,圣人懂得自然之道不可违背,因而制订了各种法则。然而,至静之道是乐律和历法所不能契合的。于是就有了奇妙的《易》,它产生了各种象征,是以八种卦象为本,并贯以六十甲子,来演化种种玄机的。这样一来,阴阳循环相生也就能很清楚地蕴涵于各种象征之中了。”(最后这几段是宋明理学家或内丹家所加,意在尊孔易(周易)贬老道(归藏))
《阴符经》传说是轩辕黄帝所写,但实质上不可能,有人说出于先秦,最早给它写注的李筌说是寇谦之所传并藏之于名山,这些都是传说,现代学者认为是北朝的人所写,而且最初与道教无关。事实在唐代,《阴符经》没有受到主流道教的关注,虽然李筌之后,张果也曾经作注,柳公权有《阴符经》的书法作品,但直到唐末五代杜光庭注《阴符经》,这部经才算正式被道教吸纳,因为它不是由道教内的人写的,那么被道教接受就需要一个过程。但是之后,内丹学和宋明理学都比较看重这部经,甚至认为这部经可以跟《老子》相比,所以后来《阴符经》地位比较高。
《阴符经》的作者,历来说法不一,共有四种说法:
第一种观点认为是黄帝所撰,伊尹、太公、范蠡、鬼谷子等注。
第二种观点认为是北魏寇谦之所作,其根据是因为杜光庭《神仙感遇传》谓此书是“上清道士寇谦之藏诸名山”。
第三种观点认为是唐代中期的李荃所作,持这种观点的有宋代的黄庭坚、朱熹等。
第四种观点认为是南北朝时一位“深于道者”所作。
朱熹在《阴符经考异序》引:“
邵子曰:《阴符经》七国时书也。
伊川程子曰:《阴符经》何时书?非商末则周末。“
但是朱熹并不同意他们的说法,宋朱熹《阴符经考异》中说:
"《阴符经》三百言,李筌得于石室中,云寇谦之所藏,出于黄帝。河南邵氏以为战国时书,程子以为非商末即周末。世数久远,不得而详言。以文字气象言之,必非古书,然非深于道者不能作也。……或曰此书即筌之所为,得于石室者伪也。其词支而晦,故人各得以其所见为说耳。筌本非深于道者也。是果然欲?吾不得而知也。"
《道藏》中收录的《黄帝阴符经疏序》词上有差异,即言“魏真君”而不言的记载与此基本相同,只是在个别字“大魏真君”。《阴符经》全称《黄帝阴符经》,古以为出自黄帝之手,此当属托名。不过,其说却自有来历。宋代以来学者,始对此书之作者及产生年代提出质疑,但意见颇不一致。宋人黄庭坚《山谷题跋》及朱熹《阴符经考异》以为此书是李筌假托黄帝名自造;清人姚际恒、全祖望等学者认为此书乃魏寇谦之伪托;今人余嘉锡及王明先生均对此有考辨。
余氏《四库提要辨证》指出:“昔晋哀帝兴宁二年紫虚元君上真司命南岳魏夫人下降,授弟子杨羲以《上清真经》,使作隶字写出,以传句容许谧并第(弟)三息许翔,事见《真诰·运题象》。于时所出道经甚多,《黄庭经》即出于是时,……其后杜京产将诸经书往剡南,吾疑《阴符经》即为此辈所作。以其有强兵战胜之术,故京产弟子孙恩遂因之以作乱。”杜京产为魏晋时人,余氏以为此书为魏晋人杜京产所作。王明先生认为:《阴符经》的一个重要思想“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不见于古籍,最早出自《列子·天瑞篇》。
王氏引述了《列子》书多条行文来证实《阴符经》之思想来源出自《列子》,又据一些学者关于《列子》属“伪书”的观点,认定《阴符经》当出南北朝时道门中人或当时隐者之手。虽然《阴符经》之思想来源出自《列子》是无疑的,但近年来许多学者对《列子》一书之年代重新进行考证,如许抗生先生所作《列子考辨》,根据先秦与两汉不少典籍引用《列子》文句的事实,认为《列子》当属战国时代之作品,但在许多地方经过后人增改。⑧《列子》为早期黄老道家典籍。如此一来,则《阴符经》之出世年代是否属于南北朝则尚待进一步研究。
历代经注者有:太公、范蠡、鬼谷子、张良、诸葛亮、李筌及朱熹。
唐李筌《黄帝阴符经疏序》:“少室山达观子李筌,好神仙之道,常历名山,博采方术。至嵩山虎口岩石壁中,得阴符本,绢素书,朱漆轴,以绛缯缄之,封云:“魏真君二年七月七日,上清道士寇谦之藏诸名山,用传同好。”其本糜烂,应手灰灭。筌略抄记,虽诵在口,竟不能晓其义理。因入秦,至骊山下,逢一老母,髽髻当顶,余发倒垂,敝衣扶杖路旁。见遗火烧树,自语曰:“火生于木,祸发必克。”筌惊而问之曰:“此是《黄帝阴符》上文,母何得而言?”母曰:“吾受此符三元六甲周甲子矣。谨按《太一遁甲经》云:‘一元六十岁行一甲子;三元行一百八十岁,三甲子为一周;六周积算,一千八十岁。’年少从何而知?”筌稽首再拜,具告得处。母笑曰:“年少颧颊贯于生门,命轮齐于月角,血脑未减,心影不偏,性贤而好法,神勇而乐智,是吾弟子也。然五十六年当有大厄。”因出丹书符,冠杖端,刺筌口,令跪而吞之,曰:“天地相保。”乃坐树下,说《阴符》玄义。言竟,诫筌曰:“《黄帝阴符》三百言,百言演道,百言演法,百言演术。参演其三,混而为一,圣贤智愚,各量其分,得而学之矣。上有神仙抱一之道,中有富国安民之法,下有强兵战胜之术。圣人学之得其道,贤人学之得其法,智人学之得其术,小人学之受其殃。识分不同也。皆内出于天机,外合于人事,若巨海之朝百谷,止水之含万象。其机张,包宇宙,括九夷,不足以为大;其机弥,隐微尘,纳芥子,不足以为小。观其精微,《黄庭》八景不足以为学;察其至要,经传子史不足以为文;任其巧智,孙吴韩白不足以为奇。是以动植之性,成败之数,死生之理,无非机者,一名《黄帝天机之书》。九窍四肢不具,悭贪、愚痴、风痫、狂诳者,并不得闻。如传同好,必清斋三日,不择卑幼,但有本者为师,不得以富贵为重、贫贱为轻,违者夺二十纪。
《河图》、《洛书》云:‘黄帝曰:圣人生,天帝赐算三万六千七百二十纪,主一岁。若有过,司命辄夺算,算尽夺纪,纪尽则身死;有功德,司命辄与算,算得与纪,纪得则身不死,长生矣。’每年七月七日写一卷,藏诸名山岩石间,得算一千二百。本命日诵七遍,令人多智慧,益心机,去邪魅,销灾害,出三尸,下九虫。所以圣人藏之金匮,不妄传也。”母语毕,日已晡矣。曰:“吾有麦饭,相与为食。”因袖中出一瓠,令筌取水。筌往谷中盛水,其瓠忽重,可百余斤,力不能制,便沉于泉,随觅不得,久而却来,已失母所在,唯留麦饭一升。筌悲泣号诉,至夕不复见。筌乃食麦饭而归,渐觉不饥,至令能数日不食,亦能一日数食,气力自倍。筌所注《阴符》,并依骊山母所说,非筌自能。后来同好,敬尔天机,无妄传也。”
宋蹇昌辰《阴符经解》序:“……黄帝始祖,道家者流。欲广真风,得玄女三百余言,复系以一百余字,综合万化之机,权统群灵之妙,藏微隐妙,赅天括地,其经简,其意深,理归于自得者也。”
宋任照《黄帝阴符经注解》序:“阴者暗也,符者合也。故天道显而彰乎大理,人道通乎妙而不知,是以黄帝修《阴符经》以明道,与人道有暗合大理之妙,故谓之阴符焉。”
宋袁淑真《黄帝阴符经集解》序:“黄帝智穷恍惚,思极杳冥,辨天人合变之机,演阴阳动静之妙。经云:‘知之修炼,谓之圣人。’所以黄帝得之以登云天,信其明矣。黄帝阐弘道义,务救世人,诚恐后来昧于修习,乃集其要三百余言,洞启真源,传示于世。”
宋张伯端《悟真篇》:“阴符宝字逾三百,道德灵文止五千。”
宋黄庭坚:“《阴符经》出于唐李筌。熟读其文,知非黄帝书也”,“又妄托子房、孔明诸贤训注,尤可笑。惜不经柳子厚一掊击也”。
宋伊川程子《阴符经考异》:“《阴符经》何时书?非商末则周末。”
宋邵子(邵雍)《阴符经考异》:“《阴符经》七国时书也。”
宋朱熹《阴符经考异》:"《阴符经》三百言,李筌得于石室中,云寇谦之所藏,出于黄帝。河南邵氏以为战国时书,程子以为非商末即周末。世数久远,不得而详言。以文字气象言之,必非古书,然非深于道者不能作也。……或曰此书即筌之所为,得于石室者伪也。其词支而晦,故人各得以其所见为说耳。筌本非深于道者也。是果然欲?吾不得而知也。"
宋黄震《黄氏日钞》:“经以符言.既异矣;符以阴言,尤异矣”,“言用兵而不能明其所以用兵,言修炼而不能明其所以修炼,言鬼神而不能明其所以鬼神,盖异端之士掇拾异说而本无所定见者,此其所以为阴符欤!”
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阴符经一卷》:右唐少室山布衣李筌云:《阴符经》者,黄帝之书。或曰受之于广成子或曰受之玄女。或曰黄帝与风后玉女论阴阳六甲,退而自著其书。
孟绰然《黄帝阴符经注》序:“《阴符经》三百字,言简而意详,文深而事备,天地生杀之机,阴阳造化之理,妙用真功,包涵总括尽在其中也。昔轩辕黄帝,万机之暇,渊默冲虚,获遇真经,就崆峒山而问天真皇人广成子先生,得其真趣,勤而行之。一旦鼎湖,乘火龙而登天。斯文遂传于后世也。”
王道渊《黄帝阴符经夹颂解注》序:“阴符之所以作也,昔黄帝慕道心切,故往崆峒山拜广成子而问至道,授以返还长生之诀,复于峨眉山又拜天真皇人。”
明胡应麟《笔丛·四部正伪》:……杨用修直云:筌作非也。或以唐永徽初褚遂良尝写一百本,今墨迹尚存。夫曰:遂良书则既盛行当世,筌何得托于轩辕?意世无传本,遂良奉敕录于秘书,人不恒靓也。余按《国策》,苏秦于诸侯不遂,因读阴符至刺股,则此书自战国以前有之,而《汉书艺文志》不载,盖毁于兵火。故《隋志》有《太公阴符钤录》一卷,又《周书阴符》九卷,未知孰是,当居一于斯。或疑季子所攻必权术,而《阴符》兼养生。夫《阴符》实兵家之祖,非养生可概也。此书固匪黄帝,亦匪太公,其为苏子所读则了然。
清姚际恒《古今伪书考·阴符经》:此书言虚无之道,言修炼之术,以“气”作“炁”,乃道家书,必寇谦之所作而筌得之耳。其云得于石壁中,则妄也。……或谓即筌所为,亦非也,褚遂良书之以传于世。
清黄云眉《古今伪书考补证·阴符经》:……此乱世之书也,奈何欲上污古圣也哉!《史记》:“苏秦得《周书阴符》而读之。”《索隐》引《战国策》谓:“《太公阴符》之谋。”则《阴符》或即《太公兵法》?然《风后握奇经》传有吕尚增字本,此《阴符经》义殊不类,而以为出于黄帝,殆所谓无稽之言也。(《此君园文集》卷二十五)眉按:……杨慎谓:“《阴符经》盖出后汉末。唐人文章引用者,惟吴武陵《上韩舍人行军书》有“禽之制在气”一语;梁肃《受命宝赋》有“天人合发,区宇乐推”一语;冯用之《权论》、《机论》两引用之。此外绝无及之者。”(《升庵全集》卷四十六)可知唐人见此书者极少,而慎犹疑为汉末人作,何也。
清余嘉锡《四库提要辩证·道家类·阴符经解一卷》:“案《隋书·经籍志》,有《太公阴符钤录》,又《周书阴符》九卷,皆不云黄帝。《集仙传》始称唐李筌于虎口岩石室得此书。题曰:“大魏真君二年七月七日,道士寇谦之藏之名山,用传同好。”已糜烂。筌抄读数千篇,竟不露其意,后于骊山遇老母,乃传授微旨,为之作注。其说怪诞不足信。胡应麟《笔丛》,乃谓苏秦所读即此书,故其书非伪,而托于黄帝,则李筌之伪。考《战国策》载,苏秦发箧得《太公阴符》具有明文。又历代史志,皆以《周书阴符》著录兵家,而《黄帝阴符》入道家,亦足为判然两书之证。应麟假借牵合,殊为未确。嘉锡案:……昔晋哀帝兴宁二年,紫虚元君上真司命南岳魏夫人下降,授弟子杨羲以上清真经,使作隶写出,以传句容许谧并第三息许拥,事见《真诰·运题象》,于时所出道经甚多,《黄庭经》即出于是时。……其后杜京产将诸经书往剡南,吾疑《阴符经》即为此辈所作。以其有强兵战胜之术,故京产弟子孙恩,遂因之以作乱。”
清梁启超《古书真伪及其年代·阴符经》:“……清眺际恒曰:“必寇谦之所作,而筌得之耳。”……王谟“《阴符》是太公书兵法,以为黄帝书固谬。余则谓其文简洁,不似唐人文字,姚、王所言甚是。特亦未必太公或寇谦之所作,置之战国末,与《系辞》、《老子》同时可耳。盖其思想与二书相近也。”
清徐大椿曰:“阴符赞易之书也。”
清杨文会《阴符经发隐》曰:“隐微难见,故名为阴;妙合大道,名之为符。经者,万古之常法也,后人撰述如纬。”略补注:黄者中央之色,帝者晦明之先,中以统五行,帝以先万物,调合万有,诚乎中庸也。
历代名流学者,根据著作与历史条件,内容与风格,站在学术研究立场上分析此书,认为有成于周初、春秋战国或汉晋等朝代的黄老学派之手,判断各异。
《道藏》丛本
《四库全书》丛本
《广汉魏丛书》本
《墨海金壶》丛本